而且如果梁善的感知没有受到超过他本身精神力量等级的屏蔽的话,那面前这个侏儒症患者最强的属性,是他的敏捷......
“吴曲先生,请坐下来慢慢说。”
“呜呜呜,啊?你,你不笑话我吗?没事的我其实都习惯了,就算你哈哈大笑,我也会和你一起笑的。”
吴曲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他的年纪不大,但承担了太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所能见到的明嘲暗讽和各种眼神脸色。
这让他异常敏感。
但梁善不得不正视这样一个年轻人,过度敏感之人通常会比较脆弱,所以需要伪装自己,而面前这个吴曲,他不善于伪装自己,更不脆弱。
他只是委屈,因为侏儒症不是他自己的过错,但他不恨。
“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哈哈大笑的,吴曲先生,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有属于我们的命运,这份命运由不得你我接受与否,而在能够选择的时候,选择的也不是命运,而是命了。”
梁善站起身,慢慢走到吴曲身边的桌子旁,靠了上去,半边屁股坐到了桌边,无形之中拉近了他和吴曲的距离。
“你已经做出过至少两次选择了,仅仅是这份勇气,就值得任何人的尊重,不是吗,吴曲先生。”
“呜...哇——”
吴曲直接放声痛哭。
好在圣堂的大厅内有屏蔽声音的简单阵法,不至于扰民。
“阿善牧师啊阿善牧师!哇——”
吴曲的眼泪鼻涕都混合到一起了,粗短的四肢在地上爬着,臃肿的手指一边在地上无意识扣着毛毯,一边对着梁善抓啊抓。
但吴曲即使处于这样的状态下,也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距离,他并没有去触碰梁善,他还是敏感的。
待到吴曲哭的差不多,声音慢慢低下去后,梁善才轻轻敲了敲屁股下的桌面。
“吴曲先生,即使你坐在地上,我也不会觉得你低人一等,但有可能的话,椅子会比地面舒服不少,不如坐起来说说看,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梁善将自己最想问的东西留在了最后。
他想要知道的,当然不是吴曲遭受过那些苦难,或者吴曲为什么会得侏儒症,他要知道的是吴曲到底有多高的敏捷,以及这份敏捷是怎么来的。
吴曲抽抽着鼻子,好一会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再爬上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