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生气的样子有几分吓人，明筝赶紧上前去。她先给把了脉，脉象几乎摸不到了，再试了试颈子处的跳动也十分微弱。

越到紧要的关头越不能慌张，她从小到大也见识了不少的危重患者，也知道该如何尽到一个做大夫的职责。

最后不得已的情况下，明筝给萧闰棠做了心肺复苏。

黄夫人原来是阻挡明筝不让她按压胸口的，后来还是萧老夫人说：“她要怎么治疗咱们也就别干涉了，由着她吧。”

做心肺复苏是个极累的体力活，不过在明筝的一番努力下总算渐渐有了起色。后面明显感受到心跳在慢慢地恢复，脉象也渐渐好了起来。她又给加了两粒丸药。

萧老夫人后来见她们守在跟前帮不上任何的忙，可能还会阻挠明筝的治疗，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和黄夫人说：“咱们杵在这里也没什么办法，还是先去别的屋子坐坐吧。别给她添麻烦了。”

老夫人等去了隔壁屋子，跟前就她的绿袖在候着。老夫人也没什么顾忌，她对黄夫人道：“这个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前几个月徐大夫也断定他的病是好不了了。只是不知为何又突然加重。”

黄夫人有些愤愤地说：“肯定是那个小娼妇捣的鬼，她想害死双九。”

“害死双九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这句话黄夫人倒是答不上来。

萧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长孙身体不好，这两年越发明显，她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孙子迟早有一天要离开，没想到这一日真的就要快到了，这时候的老夫人是冷静的，她耐心地和黄夫人说：“你当母亲的心里急我理解，外面那些大夫都没办法，也没有谁愿意再给他医治。只有宋氏还没放弃，咱们就让她尽最后的努力吧。要是治好了便好，要是治不好……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作为母亲听到这样的话哪能不痛哭的，黄夫人再也克制不了呜呜地哭了起来。康夫人劝慰道：“嫂子，你别难过，横竖都是这孩子的命啊。他病了这么多年，也是受折磨。”

萧老夫人又道：“将他的后事给备一备的话，就当是给他冲喜了。冲好了的话自然是好，冲不好也不至于后面忙乱。”

老夫人说到后面已经泪流满面，语不成句。

这一宿对于萧家来说就是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