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夫妻夜话的时候,明筝问裴旭为什么突然对宋守敬态度转变。裴旭也直言不讳道:“说到底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闹得太僵了也不大好。有些关系要慢慢地修复。”
“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修复了,我在他们的眼中不就是个货物么?”
“以前是货物,现在是棵参天的大树,现在他们想要在这棵树下乘凉。我不就想着这里马上要离京了,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想着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或许他们还能帮忙照拂一二,你说呢?”
明筝毫不客气道:“要真遇到什么事,我敢肯定他们比谁都要躲得快。”
即便明筝这样说,裴旭还是不愿意再结什么仇怨。
裴旭的这份用心明筝自然清楚,后来她和裴旭说:“宋家其他人怎样我也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想到宋明筌还是个孩子,就怕被宋家给养坏了。你能有什么路子帮忙给明筌介绍个学堂吗?”
裴旭想了一下说:“那不就正好和小龙作伴,让你弟弟也跟着去周家学堂念书吧。”
这个念头她也有过,只是周家学堂那边的小孩子不少,宋明筌一个半大孩子过去了也不知合不合适。
“等明天咱们见到人了再看看吧。”
“你要是觉得周家学堂不好的话,要不我去问问国子监看看,要是有合适的位置的话塞一个人进去问题应该不大……”
国子监?那可是宗室子弟们念书的地方,据说都是翰林院的人亲自过去教学,这样的读书环境明筝光想想就觉得很不错。
“真能去国子监吗?宋明筌这两年可能都没正经读过几天书,去那种地方的话会不会跟不上,然后受排挤什么的?”
“倒不至于,进国子监的也不是人人都要走举业的,你要是怕他跟不上的话,咱们还能专门给他请个夫子只教他一人,怎样?”
“倒是难为你开率得这样周全。不过究竟如何,我还得亲自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行。也不知还扶不扶得起。想着他一个孩子被父母给养偏了,我心里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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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筝的心中明筌就是个纯净的小孩子,就该好好地进学堂念书,过早地出来谋生肯定不行,心智都还不成熟,能做成什么啊?像宋守敬那样不靠谱的父亲只怕会误了明筌的终身。
第二日一早,裴旭还没出门,宋明筌就来家了。
几年时间,宋明筌的个头猛蹿了一大截,看上去的确是个半大小子了。
明筌在来没来裴家时就被家里人特意嘱咐了一番,这孩子也都听了进去,见着了裴旭和明筝就老老实实地称呼“姐姐”“姐夫”。
裴旭想着刚出明筝受限,那时候是小明筌跑着来找他求救。要不是这个小舅子出面的话,只怕他和明筝也没有后面的缘分了。
他上前去拍拍明筌的肩膀道:“几年没见都快长成大人了。”
宋明筌早就听说过姐夫的丰功伟绩了,心里佩服得紧。早就想要见裴旭一面,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总算见着鲜活的人,他可是比谁都要激动。
“姐夫,姐夫,您能和我讲讲您和辽王的最后一仗到底是怎么赢的吗?”
孩子两眼放光,此刻他的眼中裴旭就是一个闪烁着光辉的大英雄。
裴旭笑着说:“三言两语哪里说得清,改天我们再好好地聊。这里我还有事要出门,你和你二姐好好地说会儿话。”
“成,那姐夫有空了一定要告诉我,我等着您讲故事呢。之前听过好多种说法,各种说法都不大一样,我就想听听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明筝在旁边看着,心道这个孩子一些年没见,怎么气质完全变了,以前就是个胆小的小孩子,文文静静的,现在这样一惊一乍的她觉得陌生。
等到裴旭出了门,明筝才顾得上和宋明筌说话。
“这就是小外甥吗?他长得可真好看!”这是明筌见到重楼后说的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