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没意见,涂敏也安排好了。
明筝先哄睡了远志,下车要取东西时却见周缮还在火堆旁坐着,一脸的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筝过去问了句:“周大人,您不去休息么?”
周缮抬头见了她,说:“睡不着,我坐会儿。”
明筝闻见他身上有酒气,心道这一路他跟着也辛苦。也不见他和谁说过几句话,只怕也烦闷吧。她想了想也在跟前坐下了。
周缮疑惑说:“你不去陪孩子们在这里做什么?”
“孩子们都睡了。”
“小……他还好吗?”
“元初挺好的,最近都很安静,也不吵闹,有什么都愿意告诉我。”
“你治好了他。”
“小孩子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要打开心扉就好了。”
周缮点头说是。
明筝又接着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会跟着咱们一直留在北地吗?”
周缮说:“还没想那么远的事。兴许会留下,也兴许会走。”
周缮是自由的,谁也绊不住他的脚步。
“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家里还好吗?你母亲的病怎样呢?”
“母亲她……”周缮的语气变得迟缓起来,好一阵才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在京城动乱的前一晚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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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都会有这样的归宿。不过你送了她最后一程也没什么遗憾了。”
“怎么会不遗憾呢?哥哥们将我拘在那个院子里,我到底还是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明筝闻言惊讶不已,她从不知道周缮回京后经历了这些。要是当初他一直留在下关,也不至于留下这样的伤痛。她该说点什么安慰他。
明筝心中正组织语言,却听得周缮道:“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过去这么久,我心里也早已经平复。兴许这都是命吧。我听她跟前侍奉的人说,老人家临终前叫的是她幼子的名字。她一直以为幼子还在外地当差,可哪曾想就在一个屋檐下住着,然而就是见不了面。”
说到此处,周缮哽咽起来。
两人聊了不少的话,说到后面周缮的语气已经很平静了,看得出他已经放下了那段执念,变得坦然起来。
明筝揉揉眼睛,她也准备去休息了。
周缮骑了身,正要说什么,无意间向远处眺望了一眼,却无意中看见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火把。当时他眸光一沉,说道:“有人渐渐地朝咱们这里靠近了,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明筝也瞧见了,她道:“没事,咱人手也不少,真出个什么情况也能抵挡。”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人马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明筝也上了马车护着车上的孩子们。
宋明筌先上前向对面的人交涉:“你们是谁?”
“我们是过路人,走了一天的路,这里已经到深夜了,咱们也想在此落个脚。”‘’
倒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不过明筌没什么经验,他便去和周缮先商量了一回:“周大人,您看要不要答应?”
周缮看去,对方浩浩荡荡的,有车有轿,还有不少的护卫,看样子是哪个大户人家出行。
轿子里遮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他便料到轿子里的人应该就是这些人的主人。
周缮上前说:“烦请轿子里的某位大人露个脸,不知方便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