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张从宣稍微正色。
得到允许,张海侠迟疑一瞬,方才张口询问。
“冒昧请问一声,您从前……有用此法救过旁人吗?”
青年一怔,瞳眸颇显茫然。
张海侠便知道了答案。
他情不自禁松了口气,然而在对方微妙注目下,很快浮现几分赧然。
毕竟,自己这询问的确有些古怪。
但又不得不问。
如今已然得到想要答案,放松之外,却是愈发心中苦笑。
为着接下来的话语,张海侠垂首再开口时,不免更显委婉低柔。
“……既然如此,请容我逾越一言……您体质殊异,今后请务必珍重自身,谨慎举措……以免为奸邪所趁……”
他说的很慢,措辞小心。
是在艰难斟酌,尽全力避免了任何可能让人心生不快的用词。
但“体质殊异”一词,对方应该能懂。
不止是指令他濒死还生的神秘仪式,同样也是指,青年血尽遇险却顷刻伤愈复原的难言奇景。
语毕,身前悄悄静默了半晌。
张海侠眼睫低垂,一动不动地恭顺等待。
青年的手,仍轻轻按在他肩头,于是无需侧目,余光便可扫到那一缕静静滑落、垂荡如云的雪白袖摆。
夏日衣衫轻简,他轻轻一瞥,便见到小臂处一道未消去的浅浅划痕。
进来之后,他已从种种迹象中推测出,对方之前应当去过深山密林之内。
现在从刀痕方向来辨,应是青年自己动的手。
这又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