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之,你总这样,看似温顺但次次都阳奉阴违,像借刀杀人、栽赃嫁祸这些手段哪一次不是被你玩儿的得心应手。”
苟孟萝迈着轻慢步子,走到挂着短鞭的墙面一侧。
发出疑问。
“为什么我训诫你多少遍你都毫不悔改呢?”
苟明之没应声,熟稔屈膝跪立在垫子上。
苟孟萝偏头看他一眼,满意得取下方才挑中的短鞭。
鞭绳划破空气,抽在少年脊背上。
猩红的新痕,结痂的旧疤,道道交错盘存,如蛛网,似蛇纹。
鞭子又一次落下,苟孟萝柔柔笑问:“知道错了吗?”
苟明之咬紧的牙关松懈下来,唇边噙着抹稚嫩而固执的浅笑:“我没错...错的是他们。”
“答案不对小之,这不是我要听的。”苟孟萝指腹缓慢拂过鞭绳。
又一声清脆鞭响。
苟明之齿缝里泄出闷哼,脸色也越发苍白,缓了几秒,笑容再度浮现。
“我没错。”
苟孟萝握紧短鞭接着往苟明之后背猛抽两下,随后站直身子。
“苟家底蕴磅礴,家风刚正严谨,你作为苟家的孩子,务必要言行得体,根本不该有那些卑劣肮脏的行径和手段,必须要改掉才行。”
苟明之痛的眉心促在一起,小声吸气。
拒不认错:“人本就最擅长做卑劣肮脏的事,更何况是他们有错在先,我使点手段又错在哪里?”
“你、”苟孟萝秀眉微皱,遂扬起手中鞭绳猛又是一抽:“歪理邪说。”
本就伤痕累累的脊背早已皮开肉绽。
血色浸染鞭绳。
挥动的短鞭附着血迹,不可避免得沾了些到苟孟萝青绿色的旗袍上。
她停住手,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污痕,搁置好短鞭,去拿闻叔先前早就备好的手帕擦手:“今天就到这。”
“...他们都说我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苟孟萝愣住,搁下手帕:“你很在意?”
“我不在意。”苟明之抬起眼帘,躬着身子撑住地面缓缓站起来:“在意的是您。”
“您总嫌我狠辣恶毒,可是即使我再优秀,再怎么像一个谦和有礼的好孩子,也掩盖不了我被丢弃在这里的事实,我永远也无法堂堂正正地踏进苟家老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