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问:“营长,这些娃娃兵还关着,你计划怎么处理?胡班长,你以后带兵要改变一下,这些地方青年不能拔苗助长,这不,惹急了吧!”
营长说:“关急了也不行,不处理又不行,教导员办法多,你处理,我听你的。”
胡勇说:“教导员,我努力改,说来也怪,这些日子因为训练,右手酸痛,僵硬,怎么这一飞针,我手也轻松自如,不酸不痛。”
教导员拍着脑袋说:“我有办法了,胡班长提醒我了,但是你以后不能打击报复,我可以轻松找出来,不公开处分,只给我写一份深刻检查就行,又让我摸清新兵底细,让他们放下思想包袱,安心训练,又让我们营部找个台阶下来。因势利导,因人施教,说不定还能发现人才,留在营里有用处。中不中?”
营长说:“中。”
开饭的时候,教导员自己到军人服务社买了九根火腿肠和一包烟,教导员叫炊事班抬来九份饭菜,他把自己也关到禁闭室里,然后叫人锁上。他进去就说:“兄弟们,你们犯错,不是大错,我也有一份,说明我的政治思想没做到位,我和你们一起关禁闭,我们一起吃饭,每个人一根火腿肠,我个人出钱请大家,来来。”教导员每人发一根,又说:“我也关过禁闭,那时在两山战斗时,不听连长的话,擦枪走火,差点要了一个战士的命,子弹穿过那个战士的帽子前檐,还好有惊无险,关了三天禁闭,如今就都是一毛二的中校,职务和营长平级,他负责军事,我负责政治思想工作,你们这个事,营长交给我处理,他不过问这件事了。胡班长说,他原来训练时拉伤右手臂,留下隐痛,哪位高手那一飞针,让他毛病好了,说是因祸得福,高兴着呢,我以一个大哥又是教导员身份,一个有着十八年军龄的名誉担保,只要有人承认,绝对不公开处理,也不放入档案,但有一点一定要向我写出深刻检查,我读后一定当面烧掉,我想让他的针法为战士疗伤。新兵训练中,常有这样伤那样痛,算是戴罪立功,如果新兵受衔时,愿意留在卫生队就留下,不愿意,就送到基地大医院或领导身边的警卫连,大有用途,想去哪里自己选。怎么样?”教导员给会抽烟的新兵每人递了一支,亲自为大家点烟,烟火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明一暗地燃烧,屋里烟雾缭绕。王学十也抽起烟来,心里七上八下,心里打鼓,他矛盾着该不该承认,猜测教导员是否诚意,他想想要是处分回家,不让教导员和同班背黑锅,退回地方也有工作,他狠下心来,就这么决定。教导员说:“你们不要有思想包袱,敢作敢为才是我心中的好兵,才是军中男儿,许世友上将也在延安关禁闭,毛主席也放了他,后来照样指挥千军万马当将军,有性格的兵才是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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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教导员,是我干的,我请求处分回家,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说我身体不合格,不适合在部队服役,当个退兵处理!”王学十站起来给教导员敬个礼说,“还有几颗银针被我藏了,统统上缴,开个不合格证明给我,就行!”
一班的人把所有目光集中在王学十身上,很吃惊他的这种表态和请求。他们都给教导员求情,说不要放王学十回家。有几个人急了,特别是彦亮,他说因他的事引起。
教导员高兴地说:“王学十,好样的,我不但不处理你,你明天就抽时间去医务室帮战士扎针,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拍着王学十的肩说:“我们现在就解除禁闭,出去写份检查,我绝不食言。”
王学十说:“我真的请求把我退回老家。”
“这是不可能的!”教导员坚决的回答,“馒头、锤子,把门打开。”
馒头、锤子齐声道:“是!”
就这样,教导员把一班人带回宿舍,然后他一个人回到营部。王学十在宿舍向胡班长道了歉,说:“胡班长,不好意思,是我用的银针,我已请求处分,把我退回老家。”
胡勇问:“不至于吧,我不就变成光杆司令,你说是真的?针有没有毒?”
“真的,没有,我平时用来扎病人或防身,我不该向自己的同志下手,当时担心你会不小心弄死彦亮。回家是我应该的处分,我不会怨任何人,我活该。”听到这些话的新兵吃了一惊,无影手原来是王学十,他们议论到这样的处分是不是太重了,也有人说,回家也是一种幸福,搞个身体不合格而退兵最好。
教导员回到营部,见到营长和参谋,军医、一连长、指导员在一起聊天,他说:“解决了,是那个学医的王学十,身手不简单,是个有故事的兵,如果把他放在身边当警卫员,是把利剑,是块好钢,扎针疗伤从小就会,经常针不离身,防身与治病两不误,我们找不到的针,被他藏在墙缝里,等会他上缴我那儿,但他请求给予他退兵回老家的处分。你们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