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荆仿佛没感觉到诸人异样的目光,继续道:“他想要北境安定,就得安抚盗匪。
他用来安抚盗匪的东西从哪里来?
自然是百姓那里盘剥来的。
一层又一层,如果袁治需要一千两银子,那些小吏从百姓身上就得盘剥一万两……
听起来是不是很耸人听闻。
这些内情北境几个县令都清楚。
只是苦于身陷北境,家中老小都被袁治掌控着,不敢生出丁点逆反之心。
至于平阳县令……
他的一家老小也在袁治手中,所以就算人被朝廷拿了去,袁治也丁点不担心。
我和他有些旧情,最终他认为我主。
我答应帮他救出家人。
他会在确保家人平安后将袁治所犯之罪一字不落的说出。”杜荆把能说的几乎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既然决定合作,杜荆便不会再藏着掖着。
今天之前,或许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此刻却只有满心信服了。
谢峥。
他现在知道他叫谢峥了。
他自称峥公子……其实一直以来,谢峥并没有骗他。
是他孤陋寡闻,只知道钦差姓谢,是侯府公子。
初入官场年纪不大。根本没在意他的名讳为何。若早知道他叫谢峥,可能早就猜到谢峥的身份了。
时也命也,总归是棋差一招。
他甘愿服输。“你已经有法子救出他的亲人了?”
“我找到袁治关人的地方了,担心打草惊蛇,只让人盯着,等时机一到便动手救人。”
凤楚发问,杜荆很痛快的给了答案。
“只有平阳县令的家人?”
“余下那几位县令……便是救出他们的家人,他们也不会开口的。
因为他们早已和袁治同流合污了。
他们若开口,死的不止袁治一个,连他们自己也难以保命。”杜荆简单说了下情况。
最初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甘愿被袁治驱策。
待时间久了,好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