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飘雨拿起针线,一针一孔地缝着衣裳,宴离派人叫过她许多次,她都回绝了。自从嫁给宴离之后,她心里总是特别难受,她以为她会不在意,会无所谓,可是,那种像是背叛了秦风的感觉夜夜折磨着她,只有在给秦风做衣服的时候,能稍微缓解一些。这些衣服,秦风永远穿不上了,但只要心里想着他,凤飘雨就觉得心里会好受一点。夜皇宫的风是从极阴之地吹来的,特别冷,凤飘雨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依然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宴离命人给她做了御寒的汤药,每日一碗,凤飘雨起初还能喝下去,日子久了,喝的乏了,药从热搁到凉。
“王上,王妃还是不肯出来。”派去请的女娘道。
“她是想把自己闷死吗?”宴离气地皱眉,凤飘雨性子倔,他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一个鬼影从地上钻出来,宴离见了他,让女娘先下去,然后问道:“打探到什么了?”
“多年前,天族举办了一场大婚,天君要迎娶天妃,但不知为何,中途天妃出逃,从那洗仙池跳了下去,自此再无音讯,天君也一直在派人找寻天妃的下落,但至今还未找到。”鬼影把自己搜寻来的消息简要地说给宴离听,宴离眉头越皱越紧,好一个假仁假义不知羞耻的小人,害了凤飘雨爹娘在先,竟然还妄图娶凤飘雨为妻,凤飘雨怎么可能会嫁他?凤飘雨被逼到跳了洗仙池,难怪修为全失,身子骨变得那么差,一切的一切,宴离心里似乎逐渐明朗,这笔血仇,迟早有一天,他要让华宸付出代价。
“王上,不好了,王妃晕倒了。”女娘着急地跑过来。
宴离身形一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凤飘雨的住处,凤飘雨满面冷汗,神色皱在一起,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还不快去请巫医。”宴离冲着女娘大吼。
宴离走到床边,他想给凤飘雨掖好被角,带着骨戒的手触到凤飘雨的脸颊,床上的人抓急似的拉住他的手,嘴里喃喃低语:“秦风,秦风……”凤飘雨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宴离听到这个名字,怒从心来,叔眉的叮嘱如曰在耳,凤飘雨和这个叫秦风的男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万年来,他不曾看到凤飘雨对一个男人动心过,这个叫秦风的男人,凭什么?一颗泪从凤飘雨眼角滑落,凤飘雨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一点儿也不快乐。宴离心疼地擦掉凤飘雨的泪,她哭,他也觉得痛。他让凤飘雨呆在这里,既是为了保护她,也是希望她能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的地方,过的舒心点,如果她在这里过的并不快乐,那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巫医收到急召,火速地赶了过来。他在宴离的喝斥声下,给凤飘雨把上脉,他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仔细地诊断道:“王上放心,王妃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底薄,承受不了夜皇宫的阴气,才导致邪风入体,引起杂病,我给王妃开一剂药,可以暂时压制住王妃体内的乱邪,但要想王妃真正地好起来,恐怕还得给王妃另选住处才行啊!”
听到巫医这般说,宴离暂且放下心来。
宴离紧握住凤飘雨的手,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低声道:“阿姐,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就放你走。”
十二宫建在湖心,有的是幻术搭建而成,有的是实地建造,比试者不仅要有很好的凌水术,还要有参破虚实的本事。灵力法术平庸之辈,撑不过第三宫。比试前一天,是一个风光明媚的日子。
在没有正式比试时,十二宫设了结界,不许任何人出入。
“搞得这么玄乎,好像新娘子嫁人头一天不让见新郎似的。”林清河咕咕道。
新娘子这个词似乎刺激到秦风的敏感神经,他眸中一暗,声音沉沉地说:“我们走吧。”
“哦,对对对,你们要参加比试的人,还要去沐心堂受训呢。”林清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