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何老将军接下了汤和、赵刚二人练兵的差事,两人大喜过望。
终于可以回平渡,而不用整日跟那些军汉打交道了。
汤和回平渡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临行前,何老将军让二人带话给秦正,让秦正没事的时候去刘岗转转,别整天赖在平渡不出门。
二人恭敬的表示,一定把原话带到。
汤和、赵刚两人卸下练兵的重担,交给了何老将军,心情放松,终于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交出去了。
二人回到平渡,先是去了平渡衙门,没看见秦正,就直接去了秦正家里。
刚到秦正家门口,二人没敲门,直接跳过院墙,进了前院。
刚进去,就看见秦正躺在椅子上晒惬意的太阳,汤和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哇,我们两人在刘岗累死累活的,帮你练兵,你小子居然在平渡享受起来了。
汤和毫无顾忌,看着躺在椅子上的秦正,直接开骂了,骂秦正不是东西,骂秦正混蛋、小人,卑鄙无耻,总之怎么伤人怎么来。
秦正躺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也不还嘴。
其实,二人刚靠近院子,秦正就察觉到了;
只是秦正有些奇怪,这两人为何有门不走,偏偏要翻院墙;
其实大门也没上栓,一推就开了。
虽然感知到有两个人在院外,秦正却感知不出是谁。
在平渡城,胆敢敢光天化日翻墙入院的,恐怕除了汤和这小子,就没旁人了。
江汜、李胜男两女虽然也习惯翻墙而入,可他们基本都在晚上来;
白天这么干的,除了汤和外,秦正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这么大胆。
有人就抬杠了,也有可能是“飞贼”呀,可“飞贼”之所以是“飞贼”,除了高来高去、凶残成性外,更多的是见不得光;
敢问有哪家“飞贼”敢明目张胆的与官府为敌,大白天的闯入秦正家中;
就算是“人间武圣”,也不至于白天的跑去秦正家里‘捣乱’;
何况还是重兵把守的平渡城。
汤和骂了半天,也没听到秦正还嘴,依然躺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汤和看见秦正装死,心里更气了,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自己享受,让兄弟受罪。
汤和瞄准了秦正的大腿,“啪啪”就是两巴掌,疼的秦正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秦正指着汤和的鼻子,正要开骂;
汤和也不甘示弱,眼睛紧紧盯着秦正,似乎在说,你敢骂一个试试;
二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
最终还是秦正服软了。
秦正笑嘻嘻的扶着汤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赔着笑脸道:“哎,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大家都是好兄弟,有话好好说嘛。”
安排好了汤和坐下,又让赵刚坐下。
秦正给两人泡了茶,又拿出不少点心和果子。
赵刚原本是有气的,看着秦正忙前忙后,心顿时软了下来,忙说:“大人,我自己来就行了,自己来……”
汤和最看不惯赵刚这副嘴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刚。
赵刚不为所动,假装没看见,抓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
汤和越看越生气,索性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生闷气。
两人原本商量好,回平渡后,狠狠找找秦正的晦气。
可这才哪到哪,一杯茶、几块点心就把你给收买了,说好的共进退呢,没义气的混蛋。
汤和越想越气,心里咒骂的就越厉害,还大口喘着粗气,看来是气的不轻。
秦正轻轻推了推汤和。
汤和猛的睁开眼,用手狠狠的抽了秦正的胳膊,还不解气,继续骂道:“老子忍你很久了,给老子滚开,别来打扰老子!”说完不再理会秦正,继续闭目养神。
秦正思前想后,想来想去,也没发觉自己有哪里对不起汤和的,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
至于说练兵的事,还不是你和赵刚两人主动要干的嘛;
老子又没让你们两个练兵,再说,你们会吗,尽瞎指挥。
不懂练兵,还“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
我秦正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你们瞎练也就算了,差点儿就把我的骑兵练废了;
要不是何老头儿的提醒,再这样练下去,一万多匹战马,至少要损失过半;
我还没计较,你们反而到我这儿耍起了性子来,真不知道你俩脑子怎么长的。
秦正也是一肚子牢骚,但生生克制克制住了,没说出口,要是两人同时发火,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对于汤和,秦正是打心里感激,帮自己很多,自己也从来没把他当部下对待,一直当兄弟。
也许是最近一段时间,被“飞贼”折腾的太狠,有了脾气,说话没了分寸,让两人之间产生到隔阂。
秦正也经常反省,自己对汤和是不是有些过了。
秦正继续哄汤和,赔笑脸儿、做鬼脸儿、说笑话,使了十八般武艺、浑身解数。
终于,汤和的气消的差不多了,看着秦正搞怪,很不屑的道:“行了,你那搞的什么名堂,哄小孩子呢,这次先这样,下回决不轻饶。”
小主,
秦正的做派,彻底震惊了赵刚。
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仅仅是密切而已,现在才发现两人亲如兄弟,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
秦正笑道:“行,好兄弟,没有下回了。”
秦正嘴上虽然大声说着“没下回”,却小声嘀咕,‘下回的事下回再说呗’。
汤和耳尖,听见了秦正的嘀咕,跳起来。
汤和指着秦正,骂道:“混蛋玩意儿,欺负人还上瘾了是吧。还有下次,看我打死你个混蛋。”边说话,边高举右手,准备收拾秦正。
秦正扒拉回汤和的手,按着汤和重新坐下。
又塞了一块点心到汤和手里,又拿了一颗果子递给赵刚。
秦正自己也拿起一块点心,边吃东西,边说道:“行了,差不多了,不就是让你们两个在刘岗练个兵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把你们能的,真以为自己是全才,可以统帅千万马啦,还给老子脸色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反倒先咬一口。“
汤和吃着点心,嘴里含混不清,道:“我和赵刚帮你招兵买马,还帮你练兵,你倒好,自己却在平渡享清福。”
“我们俩要不是提前回来,还被你蒙在鼓里,你说说,骂你两句怎么了,你还委屈上了!”汤和那个委屈呀,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秦正。
秦正道:“兵,是你们两个招的吗?兵,你俩会练吗?骑兵呢?兵是白知县招的,招完直接送到刘岗,何将军派人安顿的。”
“让你俩干嘛去,我是让你俩整编队伍,可没说让你们练兵,说白了让你们任命官吏而已。”
“主意我都给你们出了了,你们只要照‘葫芦画瓢’就行了。”
“你们两个倒好,自作主动,学人家练兵,你们兵书可读了一本吗?”
“要不是何将军提醒,再让你们继续练下去,骑兵早晚让你俩练废了。”秦正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几乎用吼出来的。
汤和半晌不说话,呆在那里。
赵刚起身向秦正请罪。
秦正摆摆手,呵道:“军中校尉呢,我让你们任命的官吏呢,千夫长、百夫长、军曹、主簿、文书,名单在哪里?”
汤和吞了吞口水,想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刚豆大的汗珠从脑门往下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秦正黑着脸,看着二人,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说话了,我跟你们讲的很明白吧,欲领兵,先点将;”
“没有领头的,你还练个屁的兵,打什么仗,请问二位,你们领着一万多骑兵,怎么给他们传达命令,是不是你们嗓子都喊哑了,还有人听不见!”
两人点点头,又同时低下头。
秦正骂了一句:“两个猪脑子!”
秦正再次去了刘岗,没发现骑兵训练,驻军大营很安静;
进了大营,就看见骑兵分被分成十二个方队,正安静的站在校场;
周围是一群身着甲胄的驻军士卒,把这些新兵围在中间;
每个方队中间还有骑兵巡逻。
校场除了马蹄声和呼吸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秦正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靠近,观察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秦正虽然读了几本兵书,但对练兵之事也是一知半解。
既然不懂练兵,索性就交给内行去干,内行练的门道,外行只会凑热闹,不懂还瞎指挥,是兵家大忌。
何将军变化很大,以前皮肤干枯,脸色发黑,还长了不少老年斑;
自从吃了秦正的“增寿丹”后,现在看上去,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何奈见秦正来了,笑呵呵的起身,请秦正坐下,秦正受宠若惊。
秦正跟老头儿打了不下上百次交道,从来都是“小子长,小子短的”。
今天很意外,居然如此客气,秦正很不适应。
秦正知道这是送药的功劳,秦正的药不仅解决了老头儿的隐患,增长了寿命,连带着老头儿心态也改变了许多。
老头儿正在喝酒,给秦正也倒了一碗酒。
老头儿道:“安逸的日子不多了,来喝酒。”
何奈拿起装满酒的碗碰了一下秦正的碗,就大口狂饮。
秦正也没说话,也拿起碗,一饮而尽。
老头儿随即笑道:“军中禁酒,老子除外;别人喝酒是越喝越糊涂,老子越喝越清醒;喝了两坛,前所未有的清醒;老子让你知晓,恐怕老子要出征的日子不远了!”
“出征?跟谁打,没听说过哪里有战事啊,难不成哪里又造反了?”秦正将信将疑,确实没听说过大乾那里有战事。
秦正虽然早就有探探老头的口风,想问问朝廷有没有调走老头儿的意思;
不过眼下秦正的骑兵正在训练,调走了老头儿,谁来帮秦正练兵呢,老头儿是不能调走的。
老头儿拍了秦正脑袋一下,笑道:“小猴子盘算什么呢,担心老子调走后,你的骑兵没人训练了吧。放心,老子给你留一队人,那可是百战骑兵,跟老子几十年,千万别亏待了他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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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点点头,道:“放心吧,将军,我秦正就是亏待谁也不会亏亏待老将军的人。将军说要出征,可是要跟谁打仗?”
“你这个‘平渡知县’当的,朝廷大事毫不关心,就只惦记自己的一亩二分地!”
“朝廷与北元剑拔弩张,就快兵戎相见了,现在还不出征,难道等待蛮人打过来吗?”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所谓平渡知县,本是调侃之言;
平渡虽然是漳县治下,自从秦正上任后,画风就变了,与漳县各玩各的;
漳县的事秦正管不到,平渡的事漳县也不插手;
老百姓称秦正为秦县尊,慢慢的“平渡知县”的绰号也就叫顺口了。
起初,秦正还纠正,怕白先生误会。
后来白先生也知道,不仅没生气,还安慰秦正,‘当知县是早晚的事,百姓的嘴爱怎么喊就怎么喊,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老头拿这件事来调侃秦正,本就是为了好玩儿。
秦正笑笑,也没放在心上。
秦正道:“这些年,朝廷与北元不是一直相安无事吗?怎么说动兵就动兵,再说朝廷将军那么多,非得调你老出征,难道你老是‘征北将军’不成?”
秦正的疑惑,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北元要攻伐大乾,朝廷上下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
老头儿虽然睿智,也不见得就知道原因。
秦正随口一问,反正打仗的事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己只要专心搞钱就能高枕无忧。
秦正喊老头儿当成“征北将军”,气的老头儿跳起来。
何奈照着秦正的脑袋就扇了十几个大耳巴子,边扇还边骂,道:“你管老子叫‘征北将军’,打死你个小狗日的,瞧不起谁呢,老子堂堂国公,世袭罔替,皇上亲封的‘镇国将军’被你说成‘征北将军’,贬官好几级,你给老子降的职吗?”
老头儿眼睛瞪的像个铜铃似的,骂起人来唾沫横飞。
堂堂镇国将军,在秦正眼里就是一小小的‘征北将军’,老头儿如何不生气。
秦正也迷糊,大乾将军的封号多如牛毛,他根本分不清征北将军和镇国将军有什么分别。
看来老头儿是真生气了,很在意“封号”。
秦正不停赔礼道歉。
直到老头儿气也出的差不多了,笑嘻嘻的坐好,听老头儿继续说。
老头接着道:“朝廷上下也摸不清北元为何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