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哎?”吃了水果面包的男人忽然咧开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双手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开始发出梦呓一般的言语,根本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而吃了黑面包的则将自己上身衣服全都扯成了碎片,开始在自己身上抓挠出一道道血痕。最后那个吃白面包的倒是安静,不过他在不断从纸袋里取出面包往嘴里塞,而他的身体正在如同充气一样越长越胖。
“三个死亡选项。”陆凝嘀咕了一句,绕过三人走进了小巷的出口。
空气骤然变得灼热了起来,比刚刚面包房还要更热。这是一座燃烧的建筑物,不断有火焰从空中坠落而下,燃烧的房梁也看上去岌岌可危,而在这样的烈火,站着一个人,跪着一个人。
站着的人是一名老者,独臂,手里握着一根画戟,火焰在他的背后分开,半掩着一扇门。而半跪着的则是一名身披铠甲的人,背后的披风上已经满是火星灼烫开的焦糊,单手撑着一把银枪面向老者。
“父可先往,融将断后。乱臣贼子,终将伏诛!”
老人却只是长叹了一声。
“大郅垂暮,君有志而无才,臣欲匡而溺权,内忧不解,外患难除,天下纷乱,始于灾疫,何尝未有先兆?勇武之用,只在解一时燃眉。此刻君臣离都,乱军已入都城,死战不退不过罔丢性命。”
“然若不寻人断后,乱军不见人踪,必定急寻。以王驾车马脚步,不比急行之军,且难掩踪迹。若我携一军寻找,不出半日定可追获。”
“那是我晏氏孩儿之能,非常人所为也。”老人说到此处,反而展露了笑意。
“因此,必得……”
“然而君、王、将、相一朝退去,不留半点余地,为何我晏氏烈阳,偏要赔上一族性命,去喂那叛军豺狼?朝日将升,岂可因些许云雾,便蔽去光辉?”老人一瞬间表情又转为怒色,“忠君乃为臣之本,而保家为家主之责!”
“父亲……”
“汝携亲眷先退,为父在此全此忠君之道。然切记,此次不告而别,吾等全了君臣之义,此后盛氏王朝兴衰,与我晏氏再无瓜葛!”
老人说完,画戟一劈,将身后的火焰强行压灭,与此同时,陆凝头顶也有一片火雨落了下来,烈焰吞噬了她的视野,然而灼热感却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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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狡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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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火焰在一次震荡之后,一些碎片化的火星落在了晏融的掌心,她一脸微笑地看着眼前被锁链束缚在漆黑的王座上,怀里捧着一个水晶盒的人。
“这就是你需要的东西吗?像是榨出果汁一样从人的脑海里把回忆全部挤出来,然后化为这无穷无尽的记忆囚牢的一部分?”晏融随手一握,那些金色火苗重新融入了她的身上,“我可以告你侵权吗?”
“深宫囚牢……便是这样的地方。”王座上的人低声笑着,“你以为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只是被束缚在这里,不知何时才能得见天日的一个倒霉鬼而已。人们在记忆中走得越深,就越是会向记忆敞开自己的心灵,行为、说话的方式、掌握的技艺,这一切都来源于记忆当中的那些经验,这个以此为基石的地方当然会肆无忌惮地展开掠夺……”
“恐怕当年的那些囚犯早已被这样对待过了吧?”
“哼哼……这里除了我,没有人能最终保持神智。当然,有些幸运儿会找到出路,可是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囚牢故意放出去,来引诱新的人进来的诱饵呢?你是少数能见到我的人,只可惜见到我只能算是发现了这里的一个隐藏事件,我根本帮不了你,也无法为你指示出口。”
“见证人先生,我不需要你的指点。”晏融摇了摇头。
王座上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看起来你见过别人。”
“看起来你知道的的确比另外一个见证人多。”晏融笑了,“要不要交换一下信息?我可是不想尝试说服你,人们都说我话术很差劲。”
“呵呵呵……也许机会确实已经来了。”那人低笑起来,“我被赋予的名字是冠礼见证人,初升的骄阳,你又是来自何方?”
“我叫晏融,咱们不如聊聊你为什么会有星体升起这个概念?”晏融立刻追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