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赶出夹巷去看,原来是一群顽童和几个闲汉,在追看取笑一名披头散发,浑身是泥的疯汉。
傅天华怀着心事,也懒得看热闹,就在他转身之际,与人撞了下肩。
那人赶紧停下来回身准备赔不是,却原来是陈文瀚。
二人互相认出对方后,但听陈文瀚激动的道:“天华?!啊!我今天出门前占卜,说会撞上贵人,我道是哪位贵人呢,原来是你这位朝廷新贵啊!”
傅天华先是摆着手,道了句:“诶,什么朝廷新贵?”
随后,他打量了一下陈文瀚后,笑问道:“对了,你怎么还留在西莱镇?”
陈文瀚笑了笑道:“本来,我也想离开的,可那阵子,不断有南逃的,还有传闻说,金兵会长驱直入,我就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易静不易动,后福祸中藏……”
他说着,边端详傅天华,边问:“天华,你近来,可与什么人,有冲撞?”
傅天华闻言,不禁想到了宗泽,但嘴上却否认:“没有,你都说我是朝廷新贵了,怎么会跟谁有冲撞……”
说话间,但听有顽童笑着喊:“独眼傻王均,没羞没臊、丢人现眼……”
傅天华一听到王均的名字,心头怒火顿燃,当即要转身冲向人群。
陈文瀚见状,赶紧横身拦道:“天华,你别冲动,你……”
却听傅天华怒喝一声:“你给我让开!”便去推陈文瀚。
陈文瀚却拼命拽住傅天华的手,劝道:“天华,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当初,你跟赖家一家人离开不久后,王均也离开了,我还担心,他是不是去找你们麻烦的,于是就算了一卦,还好是有惊无险……后来,王家忽然有不少大夫进进出出,我打听了后,原来是王均脑袋受伤,成了傻子!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不就是现世报嘛!”
傅天华恨声道:“那又怎样?我娘跟我师父的仇,难道就不用报了吗?我所受的苦,也白受了吗?”
陈文瀚反问道:“他如今已经是个傻子,你杀一个傻子,有什么用?”
傅天华反驳道:“是,他是傻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还是清醒的……”
但听陈文瀚打断道:“你也说,你是清醒的,他是傻的。你杀了他,没错,你是报了仇,解了恨。可他呢,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你杀他,等同是帮他解脱了!与其让他一了百了,还不如,就让他受这现世报。再则,你已贵为国师,不值得,为了这厮,脏了自己的手,还影响官声啊……”
傅天华听完陈文瀚的这番话后,似是消减了些怒气。
他看着王均被人追看取笑的狼狈背影,脸上的愤恨,逐渐转变成了轻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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