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威书记,你是这样想的!”谭为先接口道:“这样吧,你先看看这个!”说完,谭为先拿起身边放着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关于金在鹤同志的调查结论以及处理决定!”赵明威直接翻到最后,只看最后的那段写着“综上所述,金在鹤同志,虽然没有明显违规违纪的行为,但是,的确对自身要求不严,放松了警惕,造成了一定程度分影响,兹决定,给予金在鹤同志,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警告处分!以观后效!”
赵明威当场人就麻了,这。。。什么情况?金在鹤不是张系的人吗?老谭处理起自己人来都这么狠?这还是金在鹤没有违规违纪行为的情况下?给自己看这个,意味着什么?不用明说了吧?自己对下面的人,处理的轻了!自己的建议被否定了!赵明威意识到,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自己应该从还可以掌控事件走向的美梦中清醒了!
“谭书记。。。您这。。。”赵明威没说完话,就被谭为先抬手打断:“明威同志!这次的事情,我们不可以等闲视之!咱们纪委是做什么的?管的又是什么?干部队伍,在我们的监督下,要保证有钢铁一般的纪律!而我们自己,更要严格要求自身,严于律己!你刚才的解释以及处理方式,我满不满意不重要,你觉得拿出来公布以后,能让其他同志满意吗?”
“书记,这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失误!没必要非得上纲上线吧?”赵明威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可是,他完全忽略了,谭为先对他的称呼,已经从明威书记,变成了明威同志!
“赵明威同志!你对待问题的态度,很不严谨啊!”谭为先分脸沉了下来:“这是小失误吗?是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不经意间犯下的小错吗?不是!有意诱供,并行程材料上报组织,这叫诬陷!这是小失误?这叫错误!巨大的立场错误!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要严肃,慎重看待这个问题!可是,我今天发现了,你依然没有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没事儿了,你先回去吧!暂时放下你手头的一切工作,如果有重要的工作,那就交给其他副书记去办!你先反省反省自己吧!至于金在鹤同志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会有专人进行处理!去吧!”
几句话的功夫,自己被停职了?赵明威一脸懵,他没想到,自己背靠着李家这样的参天大树,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再怎么也应该跟李家的话事人沟通一下吧?
“谭书。。。”赵明威的话刚蹦出两个字,就被谭为先冷冰冰的目光给瞪了回去,赵明威猛然醒悟,自己面前的,是出了名的“谭大炮”这位的性格脾气可不是太好,惹毛了他,这是个敢在常委会上拍桌子瞪眼的主儿!这正是因为他有这么一股子刚正不阿的性格,才让他获得了不少元老的喜爱,强势坐上了纪委书记这个位高权重的位置!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书记您先忙吧!”赵明威耷拉着脑袋,领着身后早就浑身筛糠的属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发走二人,赵明威迫不及待的打通了李家话事人的私人电话:“我已经被口头停职了!老谭这回,看样子是要大动干戈了!您赶紧出面吧!”
“啥?就这么点事儿?至于的吗?”对面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声音中都透露着诧异!
“真的!金在鹤,都已经给出明确结论,是没有问题的,依然给了党内警告以及行政警告!我这次肯定不可能轻易过关!老谭已经给出了他的看法,主观故意!这下麻烦了!”赵明威此时的头脑也变得异常清晰起来,通过谭为先的阐述,分析出了谭为先真正的态度:“轻飘飘的找人顶雷,然后把人调离纪检委是不可能的了!最轻的也得是开除公职!至于我。。。怕是党内严重警告和降级是免不了的了!老谭这是要拿我开刀了!”
“你也不要慌!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嘛!他说降级就降级啊?真以为他大权在握,什么事儿他就都能做主了?张,李,两家,一直都是掌控中纪委的主要力量!这几年,李家诸事不顺,他们老张家才连了几届的纪委书记!放在以前,两家是要轮流做主的!这也是防止一家独大而定下的潜规则!现在你是李家在纪委的主要培养对象,他们下这么重的手,无论有没有原因,有什么原因,都说不过去!你先稳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轻易表态!我来跟张振安沟通一下,我倒要看看,张家这次是想搞什么鬼!”
当下电话,赵明威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这件事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现在已经是上升高度了,话事人级别的沟通,还不是目前的他有资格参与进去的!
“振安,我老李!”李家的话事人一秒钟都没敢耽搁,直接要通了张振安的电话:“有个事儿,我得问问你!怎么,我听说,纪委那边金在鹤的事情,要往大了搞?有这个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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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振安听了也是一愣:“你听谁说的?往大了搞?怎么搞?金在鹤都已经查清楚了,也给出正式结论了,还要搞?这事儿不是你们那个赵明威弄出来的吗?你反过来问我?他要是不准备收手,我们张家也不是软柿子!陪着他玩儿一玩儿也不是玩儿不起!”
“你听明白我说的什么了吗?要是赵明威的问题,我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现在是老谭不准备放手!振安,你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具体进程吗?老谭给了金在鹤两个警告!这让赵明威怎么收场?都已经认怂,准备息事宁人了,还要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吧?”
“那这个事儿。。。你想咋办?”张振安说道:“老谭的处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中纪委那么严肃的一个部门,总不能大张旗鼓的折腾了这么久,然后虎头蛇尾的一点结果都没有?这合理吗?纪委部门的威信在哪里?老谭这个十三话事人的威严在哪里?”
“行!你说的有理,那赵明威这边,张家打算怎么处理?给我个准信儿!”李家的话事人此时有点儿出离愤怒了,说话的语气可就不怎么平和了:“怎么处理你们说了算!但是,振安,山水有相逢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李家势弱,可该有的骨头还有!”
“我擦。。。你吃了枪药了?”张振安翻了个白眼儿:“现在好像是你给我打电话商量吧?是我在求你吗?是我们的人犯错了吗?那怎么还穷横穷横的呢?你这个态度,咱俩别唠了!你们李家是硬骨头,我们张家也不是软骨头!谈不妥咱们就碰一下!碰完了再谈!”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李家的话事人有点懵,这。。。跟自己的预想有点不一样啊?张振安不是应该劝自己别冲动,然后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以后,给自己打个电话,再商量具体办法吗?怎么就。。。就特么宣战了?开战?开什么战?这个时候,开特么什么的战?有病吗?
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这个时候,让他再给张振安打回去,那绝不可能!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吗?左思右想之后,他打通了赵建国的电话:“建国大哥,我刚才打电话给振安,本来是想商量点事儿的!结果,这个脾气没太控制好,跟他吵了两句,话赶话呛起来了,这振安要跟我李家开战!怕我倒是不怕,可是没这个必要呀,建国大哥,你看,你给联系一下?”
赵建国心里其实对李家的这个话事人还是很不屑的!明明心虚的不行,还非得撑着他那可怜的面子!最硬的都赶上鸭子了!典型的倒驴不倒架!你要是不怕,你就跟他们开战呗!找我干啥?不过,碍于两家的交情,赵建国说道:“振安就那个脾气,你说你去惹他干啥?你先别着急了,我给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开什么战?当开玩笑呢?说开就开?”
“建国大哥,那就麻烦您了!”李家的这位,打这个电话,自有他的目的,联合抵制张家,是他们几大家族之前达成的共识!而赵家目前来说,出力最少!为什么?因为赵建国和张振安这俩人是儿女亲家!跟张家闹腾,他们固然能得到不少好处,可是,不闹,貌似张家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所以,赵家对抵制张家这个事儿,并不是那么积极!借这个事儿,拉赵家入坑下水是个不错的办法!一旦张振安不给赵建国面子,其他几家再扇几句,赵建国拉不下面子,肯定心里要有疙瘩,就算真开战,赵家也不会去帮着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