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余时章相处久了,沈筝不说什么“见他脱裤子,就知道他要放屁”这种话——过于不雅。
但她敢打包票,现在的她光听余时章声音,便能想象出他是何神态。
真有情绪假有情绪,要她分辨,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但第五探微却有些不信,“伯爷......竟是这种人?”
那可是永宁伯!
那个只需要站在那儿,什么话都不用说,便能让百官噤若寒蝉,只敢恭敬垂首的永宁伯!
那个往日在朝堂中只用说两个字,便能被有心之人拆读成两百字的永宁伯!
虽说近些年来他有意退出台前,但他的威严仍在,岂会像沈筝所说这般,被人惹怒却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你不信啊?”沈筝对她一眨眼,双手叩至门上,猛一用力,“不信随我进去瞧瞧便知道了。”
“吱呀——”
木门由外推开,“哐当”一声撞到墙上,又往回弹了两弹。
“谁啊!”
余时章的声音又带着怒气传了过来,“使这么大牛劲儿,坏了你修啊!”
沈筝尴尬一摸鼻子,院内突然鸦雀无声,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空中一点,给原本热闹的小院下了噤声咒一般,使得所有人耳中只能听到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之音。
第五探微脊背僵硬,抬起被冷风吹得微凉的脸,朝院内看去。
院内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除却几位稍稍年长之人,其余人看样貌年岁都不大,约莫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看那装扮......
读书人。
他们手中都拿着东西,鬃毛刷、小印章、草纸,甚至还有几人蹲在角落“玩泥巴”。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站在院内正中央,对着院门怒目而视的余时章。
第五探微刚一接触他的目光,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