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前无村后无店,唯有天地中间贱如草芥的宋幼安被打得浑身酸痛,口鼻面颊脖颈,全是血污。
狼狈之态,像丧家之犬。
宋幼安咬着牙,硬是不出声。
许久之后,贺疆打得累了,才知没有什么声音的宋幼安晕了过去,他让外头车夫掀开车帘,车厢内亮了起来。
他把趴着的宋幼安搂起来,小心探了探鼻息,还好,没死!
摇晃几下,“安郎,安郎!醒醒——”
又差了车夫去路边田地里舀水来,零星泼在宋幼安脸上,不多时,才激得宋幼安幽幽转醒。
“安郎,你如此嘴铁,害得我做了错事,只怕打疼了你,我的不是,你打回来就是。”
说罢,拉着宋幼安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若是往日,宋幼安必然温柔小意,二人重回甜蜜,而今这一顿毒打,他心中那般委屈,自不是这么点捶捶打打,甜言蜜语就揭过去。
“郡王爷不是要打死我吗?”
贺疆让车夫放下车帘,抱着宋幼安哭了起来,“安郎,你若是不气我,我哪里舍得打你,这些年年了,我何曾动过你一个手指头……,我自来只爱郎君 不爱娇娥,可世间道理就是如此,我身份尴尬,圣上盯着,能得金家这门亲事,也是不易。你我一处,你得盼着我好,我好,你才能好啊,我的心肝!”
贺疆泪涕落在宋幼安肩头,顺着衣领子滚入他火辣辣疼的肌肤上。
“郡王爷,下手真是狠啊。”
宋幼安呢喃着,心中天大的委屈也被压下,他得活着呢!
眼前混账,再是无情,也给了他几年平安,往后……
走一步算一步吧!
贺疆听得他语气软了,不要命的亲着宋幼安的脸,满脸血腥入了他的口鼻,他也不嫌弃。
“不管金姑娘银姑娘,我心头也只有你,莫要呷醋,我的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