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退两步,然后眼睁睁看着面前老太太变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随着老太太的消失,原本扑闪着的路灯恢复了原状。
昏黄的灯光照在路边的柏树上,花坛里隐隐传出深浅不一的虫鸣声。
四周是那么安详,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愣在原地。
不多时,前方响起了喇叭和唢呐的声音。
芙蓉镇和坞头村相距不远,一些嫁娶丧葬习俗都有共通处,因此那喇叭声音刚响起的时候,我就认出了那是丧乐。
我木然抬头,一队穿着白色丧服的送葬队伍抬着副上了黑漆的柳木棺材正从对面的老楼里走出来。
外圆内方的黄白圆形纸钱被抛洒在夜空中,又洋洋洒洒地落下。
哭声伴着喇叭声越来越近。
我死死盯着为首的中年男人。
那人哭丧着脸,怀里抱着一张挂着黑色纱花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一个满脸皱纹慈祥可掬的老太太。
我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这老太太不就是刚才同我说话的那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