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南听到邹新民对周海英的评价默默地点了点头,担任过多年的处级干部,林华南心里很清楚这个所谓的 “雪中送炭” 用煤矿上面的专业术语来讲叫作紧急避险。
林华南背着手说道:“新民县长啊,事情不像你我看起来的这么简单,问题的关键还是华北下一步该怎么办?”
说到了这里,邹新民脑海里并没有林华北的画面,反倒是担忧起来自己该如何让邹敬堂出面?看来只有去找邹镜池出面为自己说话。
两人到了车上,邹新民有些不解地问道:“华南局长啊,我感觉罗局长这个人很会做人,为什么今天他对丁刚有些苛刻?”
林华南感叹了一句道:“公安局虽然是个强势部门,但是啊,今天公安局局长周朝政没有出面。丁刚副局长毕竟只是一个二把手嘛。罗明义这个人最爱的就是面子,周朝政不来罗明义自然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公安局重视嘛。我看今天假如不是周海英出来站台,恐怕公安局连这 50 万经费也拿不走。常务副局长在罗明义看来和普通副局长没有什么区别。市财政局的罗明义那是市委委员、财政局局长嘛!”
邹新民双手抱在胸前说道:“这个罗明义就不怕得罪人?”
“哎,罗明义局长啊是齐永林市长的红人,平日里像我们煤炭局这样的小局啊,很难有机会和罗局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邹新民也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没有邹镜堂罗明义怎么可能会带自己参加这样的饭局?
汽车行驶在东方红大街,改革开放这些年,东原市的变化不小,街道两旁新建了不少的楼房,各种商铺招牌琳琅满目。在霓虹的照耀下格外亮眼。东原看起来已经有了城市的模样!
而在临平,县委政法委书记林华东的家里,市纪委书记林华西愁容满面。为了避嫌林华西故意选择了晚上的时间来到了林华东的家里。桌子上的茶水已经没有了热气,烟灰缸里散落了七七八八的烟头。林华西刚到东原出任市纪委书记,舍下脸求人已经是犯了大忌,没承想林华北的事情再次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看林华西沉默不语,林华东轻轻咳嗽了一声委婉地说道:“华西啊,这件事再难办咱们也得办,总不能看着华北去蹲大狱吧!”
林家大嫂也帮腔说道:“是啊,华西,现在别管华北是什么罪,你和老大都要出面,不然的话人家怎么说你们几兄弟?”
林华西低着头搓着手,颇感无奈地说道:“大嫂,不是我和大哥不想为老四说话,而是现在这件事闹得尽人皆知,现在不为老四说话,都已经有不少流言蜚语了,现在我们为老四说话也起不到作用,反倒会把大哥也影响了。”
林华东轻轻地抖了抖烟灰,又往外坐了坐,扭了扭身子才说道:“那就这样办吧,我明天找人带话进去,让华北只承认自己的问题,不要再牵连其他人。”
林华西道:“特别是邹新民和周海英啊,我之前是不知道,华北和他们之间牵扯这么深,但是这次他如果把两个人交代了,恐怕这辈子他也出不来了!”
林华东道:“只有守口如瓶啊,公安局那边我会打招呼的,只要能撑过去,等到几年出来之后,身边也能有一群朋友,不至于落得一个孤苦伶仃、孤立无援的下场,到时候就算是做生意也能有人帮衬。”
林华西点了点头:“大哥,让你和大嫂费心了,那就这样,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市里,明天一早还要陪钟书记调研。”
林家大嫂忙道:“都这个点了走什么走?听大嫂的就在家里住下,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
林华东摆了摆手,示意爱人不要再说了,林华东心里清楚,如果有人看到了林华西来到了自己家里,无端又会生出是非。
看着汽车消失在夜空之中,林家大嫂一边关门一边道:“我说林华东啊,今天听了你们说的华北,那玩意儿管他干啥?活该他枪毙!买卖枪支,强奸妇女,给人家女干部的酒里下药,这他妈还是人吗?我跟你说林华东,你再说什么家族什么兄弟?再管他们家的事儿,我可跟你没完!”
林华东道:“哎呀,你个老婆子,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华北不是外人,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儿还是我们兄弟之间最亲近,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林家大嫂往林华东的后背上猛拍了一下道:“你自己都说了亲兄弟,你们这是亲兄弟吗?他拿你当亲哥了吗?他出事之后他媳妇咋说的?说你扫黄扫到了罗正财,罗焕清气不过才报复林华北的!”
林华东有些不耐烦地道:“妇人之见,上次治安大队抓了老朴,人家就已经举报了华北,如果不是我从中斡旋,华北说不定早就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