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我来替凫儿喝。”一俊朗公子出现在桌旁。
“户羽?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李凫惊讶道。
萧方迷迷糊糊,盯着思户羽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噢,原来是小舅哥,今日我家接亲酒,明日才是双亲家宴,怎么户羽兄不在家等吃席,是贪恋我家美酒吗。”
思户羽浅浅一笑,拿起李凫的酒杯对着他的脸泼去,“这酒确实还不错。”
萧方恼羞成怒,恶狠狠开口:“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女人在想什么,无非是嫉妒妹妹嫁到我们家罢了,对,我早就知道你的那些事了,还知道...思纯...”
“你还敢提她?”思户羽冷冷道。
萧方大声笑道:“你们一家不过就那样,贪财好色,蠢笨尖酸,而你——呜!”
晟怀悯今天听到的侮辱她的话够多了,狠狠一拳过去制止了他继续说话。
萧方毫无防备,被揍翻在地捂住肚子痛苦喘息。
家丁连忙上前察看情况,正要兴师问罪,被赶来的县令拦下,“公子喝醉了,赶紧带下去醒酒,明天还有双亲宴,别喝多了起不来。”
见萧方被拉下去,他对着众人抱拳:“对不住各位,让各位见笑了,他酒后无德是我教子无方,待婚礼过后我定携犬子上门赔礼道歉。”
晟怀悯冷笑一声转过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萧县令,若你儿子只是酒后无德便也罢了,要是醒着也这般荒唐无礼,你家迟早有大难。”
县令见此人气质不凡,知道自己身份还气定神闲,应该是个人物,他不敢贸然下定论,于是客气道:“这位公子是...”
晟怀悯都不拿正眼看他,只冷冷道:“凫儿是我师妹,李家就是我亲戚,你若想安稳活下去,就别再让我看到你儿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人自称李凫师兄,那便是李温仁的学生了。
县令热脸贴了冷屁股,料想州城官员他都买通了,还怕一个县里不知名的臭小子吗?
他也敛了笑容正色道:“公子好生厉害,在我家的喜宴上殴打良民,长辈在前还敢大放厥词,丰鲜县几时轮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挑梁了?你父亲是谁,现在叫来与我说话!”
晟怀悯“啪!”一声,拍出一个腰牌扣在桌上,自己拿起筷子吃起菜来,“你萧县令的席面,想来我还是吃得的,至于我父亲,您亲自去请吧。”
萧县令只远远看了一眼那腰牌就心道不妙。
此时一直坐着的牛老爷子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对着晟怀悯行礼:“草民,参见殿下。”
晟怀悯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然认得宫里的通行腰牌,忙站起身来把他扶坐下,“祖父客气了,我是凫儿的师兄,您就拿我当孙子就行。”
祖父晃晃悠悠坐下,激动道:“老朽怎敢僭越,殿下就别折我寿了。”
萧县令此时双手颤抖,膝盖微屈,冷汗直冒,张着嘴半天吐不出声音来。
这时脚下戏台突发暴动,吓得县令跪坐在地,连忙回头张望。
只听楼下响起巨大崩塌声,戏曲班子四散逃开,顿时酒馆烟尘四起,宾客攒动,离门口近的人提腿就跑。
思户羽微微笑了笑,站到桌前给祖父和李先生倒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举过酒杯恭敬道:“祖父祖母,师父师娘,户羽来迟,自罚一杯。”
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乱绪中,她却喝完酒眉眼带笑,神情舒坦,自顾自地夹菜开吃。
泽漆没亲手收拾那萧方心里很是不爽,一直没抬头搭理他们,只悄悄给李凫夹菜,她此时低头才发现碗里已经如小山一般了。
每层楼的围栏上都站满了人,全都低头察看戏台,只听一声尖叫,众人纷纷惊叹。
“唉呀快看!那戏台下竟有两人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