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漆一声令下,其余三人皆避开出口。
噗...嗤嗤...
一阵粘滞混杂硬物,随着他手指的退离逐渐泄出。
泽漆不敢放松警惕,一直帮他挤压腹部,时不时扎上几针给他稳住气息。
“自己使劲!”孟舒有些着急,对着百会穴打了一指。
“唔!”病人发出一声闷吼,屋里更加恶臭不堪。
除了泽漆,没人敢看那秽物,韩渡更是受不了了,提腿出门,走出去好远,才揭开面罩呕吐起来。
孟舒也紧紧皱眉:“你...”真是太狠了。
泽漆一甩手指,原来涂抹的油脂下还套上了指套。
李凫这才松一口气。
“啊...呜呜啊...”病人哭嚎起来,紫色的皮肤因为血液流动又逐渐变得深红,手也微微能抬了起来,在身旁无措地摆动。
泽漆收针,对孟舒说:“能喝水,少吃东西,观察到明日,有效了再按这方法给别人治,你...行吗?”
孟舒垂首抱拳:“不行。”
“...”泽漆:“不行也得行。”
孟舒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泽漆绕过秽物走开,李凫追了上去。
他急忙后退一步:“凫儿离我远一些,我现在很脏,也很危险。”
李凫停下,跟他隔了一丈的距离,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泽漆点头:“我去案桌那写个方子就来,你先去找韩渡吧。”
李凫:“嗯...好。”
两人分开,李凫走出去很远才看到喘着粗气的韩渡。
她轻轻拍了拍韩渡后背,让他好受点。
韩渡也不掩饰难堪,原本以为自己还算稳重,现在看来还是差点火候。
“多谢姑娘。”
“大人不必客气。”
韩渡半晌才缓过来,他低着头看向地面,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病竟能恶化成这样。”
李凫疑惑:“韩大人知道这病是怎么回事?”
韩渡点点头,纠结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几日前接到孟舒的信,说水质受到污染,村民一开始是腹泻,暴瘦,后来逐渐变成了腹胀,浮肿,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李凫:“想不到这种病也得让县丞大人亲自过来。”
韩渡快速斜视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事必亲躬,本就是分内职责,姑娘难道以为当了官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吗?”
李凫本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不想跟他对呛,索性闭嘴站在一旁。
这时远处走来三五村民,脸上皆裹了厚厚的棉布。
一看就是孟舒的杰作。
村民走过来对着韩渡拱手鞠躬,语气中满是欣喜:“韩大人来啦。”
韩渡点点头:“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是。”行完礼他们又匆匆离开,进了草棚院。
李凫心想:村民对他好像很热情,他倒也随和,就是为什么对自己态度这么...
抬眼看见泽漆出来了,身后的孟舒也紧紧跟着,两人一言不发。
走到韩渡身边时,孟舒才大声道:“大人,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