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大潮奫潫灪滃,运裛窏洝,周边的枫叶被一阵阵风浪刮得簌簌作响。每当海岸风朝着岸边拂过的时候,清凉的海潮之水涌向地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倏然感受到了潮水的呼应。此前此景,并不是非常壮观的,暮飔吹落一片片枫叶于江面,被潮水覆掩其内,水潮旺盛时,卷积滔天水柱喷涌直上,枫叶随着水柱的激涌不断在空中运裛飘荡,漫天飞舞,一瓣瓣的花朵飘散而出的浓郁香气从水柱窟窿旁外泄。来到占鳌塔一侧的游人嗅了嗅弥漫于空的花香,他们不由得沉浸在如痴如醉的花香里。
陆雍鸣和王翠翘已经被钱塘江大潮的壮观景象迷得心醉神迷,似乎对周围事物的变化仿佛不在意似的,忘记了每一分每一秒,只沉浸在各自的“梦幻海洋"之中。
即便被楚子煜他们发现了,陆雍鸣、王翠翘两人依旧无动于衷,还各自欣赏着风景。
“算了,别打扰他们两人了。”楚子煜忽道。
戚继光疑惑不解,道:“他们难道真的忘记了这次来的目的了吗?”
楚子煜道出了实情:“戚大哥,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毕竟他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如此迷人的场景,心情难免会放飞,就连我也无不例外。”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轱辘轱辘地来到占鳌塔外。
胡宗宪先缓缓地移步走下了马车,之后伸出衣袖来到了马车前旁,给杨文昇搭把手方便从马车走下来,“咱们已经到目的地了。”
“真让人身临其境啊!”杨文昇不禁地想起了南宋词人周密所撰着的《观潮》,仰天而笑,高歌背诵道:“浙江之潮,天下之伟观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最盛。方其远出海门,仅如银线;既而渐近,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雄豪。杨诚斋诗云“海涌银为郭,江横玉系腰”者是也。每岁京尹出浙江亭教阅水军,艨艟数百,分列两岸;既而尽奔腾分合五阵之势,并有乘骑弄旗标枪舞刀于水面者,如履平地。倏尔黄烟四起,人物略不相睹,水爆轰震,声如崩山。烟消波静,则一舸无迹,仅有“敌船”为火所焚,随波而逝。吴儿善泅者数百,皆披发文身,手持十幅大彩旗,争先鼓勇,溯迎而上,出没于鲸波万仞中,腾身百变,而旗尾略不沾湿,以此夸能。江干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也。”
胡宗宪呵呵一笑:“时明老哥,好有情调啊,在这里吟诗作赋,你是在背诵南宋词人周密所撰着的《观潮》吧。”
“不错!胡大人你也知道这首词,没少下功夫去学习啊。”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多读一点书而已,比不上时明老哥的学富五车,作为晚辈的我来说,与时明老哥的差距不只是一沟之壑……还有很多东西的精髓没有学到啊,不敢不妄自菲薄。”
杨文昇夸赞胡宗宪,说:“胡大人啊,你也别太过于谦逊了,我知道你前途无量,他日定会崛起。”
“时明老哥,谬赞谬赞了!你也一样啊,才学广益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