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

剧烈的疼痛和没来由的怒意让杨间感觉头痛欲裂，就像有人在拿刀联动杨间的脑子般混乱无比。

三颗……

全身各处似乎都已经麻痹，全身上下除了冰凉和疼痛以外，杨间什么都感觉不到，这种感觉比先前更加强烈，就像在西伯利亚的寒冰之中被超大型号的破冰船撞击了一次，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成了粉末。

四颗……

杨间的意识濒临崩溃。

“原来……他当时，承受了这种痛吗……”

没来由的，杨间想到了那个拼到厉鬼复苏，也要把自己等人救下来的男人。

那是个多伟大的男人啊，这么强烈的痛，可真不是人遭的。

杨间这么想着。

又是一颗鬼眼从杨间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杨间觉得，大概等这只鬼眼被无头鬼影夺走之后，自己或许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可以享受宁静了吧……

似走马灯般的，杨间想起了他的妈妈，他好想在听听妈妈的唠叨。

想听妈妈关心自己的学习，想听妈妈关心自己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想爸爸……

忽的，杨间的记忆回到了他七岁那年，杨天佑和他的对话。

杨间湿漉漉的坐在路边，天空黑压压的，静静地看着车水马龙，那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杨间，你在看什么？”

杨天佑问着稚嫩的杨间。

杨间并不记得他当时回答了什么。

意识昏昏沉沉，杨间喃喃着说：

“我在看，人间……”

猩红的鬼域之上，宏伟巨大而又狰狞可怖的巨大红瞳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忽的，鬼眼的鬼域之中竟有一股微风略过，好似不知高处传来的叹息，掠过每一片属于赤红的土地……

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一次的出现。

鬼影竟停止了动作，没在继续掠夺杨间身上的鬼眼！

不知何时，杨间忽然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清醒了许多，没在像刚刚那样昏沉混乱，疼痛感也近乎消失，只略微还些疲惫感留存在身上。

杨间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这股怪异感却并非来自于杨间的自身，而是，鬼眼！

鬼眼竟没有继续躁动！

鬼眼的厉鬼复苏，被压制了！

杨间缓缓地睁开眼睛。

无头鬼影那巨大的身体占据满了杨间的全部视线，而无头鬼影却停滞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杨间后退一步，想拉开自己和无头鬼影的距离。

诡异的情况随之出现。

无头鬼影竟学着杨间的姿势，同步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杨间的距离。

“我这是，成功驾驭无头鬼影了？！”

正在杨间感觉欣喜之时，忽然杨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贴在无头鬼影的身上。

杨间嗤笑道：“你怎么像块狗皮膏药？”

杨间蹲下身，在自己的小腿处揭了一下，无头鬼影同步模仿着杨间的动作，把贴在无头鬼影腿上的人皮纸给拿了起来。

杨间伸出手，无头鬼影也伸出手，人皮纸就这么被杨间又拿到了手里。

杨间注意到，人皮纸上似乎出现过杨间所不知道的字迹。

那是一个细长的“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