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陈水淼所料,房间内,汪氏正拉着许腊梅的手,一脸悲惨地诉苦。许腊梅脸上却是不为所动,“娘,既然大姐都找了人来伺候你了,你就好好养身体吧。”
汪氏怨恨地看了一眼这个油盐不进的拖油瓶,脸上还是带着谄媚的笑容,“娘自然知道,只是,娘这身体啊,得补补,可是你看家里这个情况,你大哥又没了,唉……”
汪氏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许腊梅他前面几个儿子已经改姓井了。
“娘,等下我跟相公商量一下,给家里留点银子。”许腊梅无奈,况且大姐都给了,自己不给,的确也说不过去,就当是给大哥死了搭的帛礼吧。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大房谢氏的声音,“娘,饭做好了,开饭吗?”
汪氏也不敢在大呼小叫了,命令旁边的婆子出去传话,让他们男的去正屋吃饭,女的,就留在她房间吃。
许腊梅皱眉,她的房间一股难闻的味道,在这里吃饭,是真的没有胃口。
唯一的鸡被端上了男人那一桌,许家男子多,一只鸡根本不够分,鸡一上桌,许庆满一把扯过两个鸡腿,一个给了陈水淼,一个放进自己碗里。
其他几个小辈也不敢反抗,自家老爹也在炕上躺着,小叔本就是奶的命根子,家里有好吃的,想来都是紧着他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陈水淼盯着那几双眼睛,到底是不能心安理得吃了这个鸡腿,他将鸡腿给了最小的许文理。
“谢谢小姑父。”没有娘的孩子,懂事的早,虽然许庆丰不靠谱,不过两个孩子倒是随了他死去的婆娘,有礼貌且没有那么多坏心思。这可能也就是歹竹出好笋吧。
女的这一桌,桌上只有一盆白菜,不过淋了一点鸡汤,味道还是不错的,汪氏的碗里有一只鸡翅膀,其他人,就只有看的份了。只是汪氏的屋子实在太难闻了,大家随便扒拉几口,就吃完了。
饭后,许腊梅找到陈水淼,说了娘要银子的事,他也很爽快拿出了二两银子递给许腊梅。
“什么?这点?”汪氏吊起三角眼,一脸怒意,今天她还专门杀了只鸡,就换来这么点银子。
“娘,我们出门,带的不多,再说了,相公家一个月摆摊也就挣这点,我们也不过是普通人家而已。”
这话许腊梅倒是没有说谎,只不过,陈家防着她,同时也防着陈水淼,账目是由二房管的,故意说少罢了,陈家那个面摊地段不错,人流大,一个月少说能挣个五两银子。
“我不管,你姐可是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呢,你才给这点,我们吃两次药就没有了。”
“娘,你不是说药钱都是大姐给的吗?”
“那,那不是银子被抢了嘛,行了,你回头再给我送点来。”
“娘,我真的没有,这还是相公拿给我的。”
汪氏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几年,你就没有藏点私房钱?你怎么这么蠢啊,他们陈家可还有好几个兄弟呢,你不为自己做打算吗?”
许腊梅垂头,当初为了娶自己,陈家花了十两银子,以至于婆婆每次说起这事就明里暗里讽刺自己,买了只不会下蛋的金鸡。
她成亲快七年了,只生了一个女儿,后面就没有了动静,要不是相公拦着,婆婆早就要给他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