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一听顿时又皱眉叫苦:“哎呀……这……这怎么写……”却见清宁眼睛又瞪了起来,急忙说道,“又没笔墨纸砚,怎么写?”
清宁回头吩咐一声,不远处侍立的金樱和苏叶,便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去取。
薛平平咧咧嘴巴,心说真的要写命题小作文了?哎呀……都多少年没有写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出来,再说……自己虽然读过不少古文,却根本没学过古文的写作方法啊!用白话文来写?也不知道写出来清宁认不认可……
只听清宁转身丈夫问道:“文仲,你看让他写个什么好呢?”
郭威便转头朝四下看着,一眼瞅见不远处小池塘里的荷叶荷花,伸手一指:“他不是默写了一篇《爱莲说》吗?就以此为题,也写上一篇!”
清宁便将目光转身薛平平,也朝小池塘一指:“好!就写这个!”
薛平平嘴巴张了张,便见清宁脸色严肃起来,只得点头:“是!写……荷……荷花……荷塘……哦……有了!”闭着眼睛装作思考打腹稿的模样,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起来,一边晃一边还念念有词地喃喃自语。
郭威见他这样,不由得惊讶起来,和妻子对视一眼,却见妻子也颇有惊愕之色,两人心中俱道:难道他文思真的有这么快?这可是比传说中的七步诗成还要快吧?
两人正自面面相觑,却听脚步声传来,却是去拿文房四宝的金樱和苏叶回来了。她们将拿来的文房四宝放在石桌上,仍然退到一边。一直跟在清宁身后,默默侍立着的李静姝,便走了过去,将笔墨纸砚摆好,随即又将砚台上倒了些水,拿起墨块研起墨来。
郭威有些惊异,又将目光转向妻子。清宁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稍停片刻方才微微摇了摇头。两人随即又将目光转向薛平平,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听着他口中含糊不清的低语,都有些疑惑起来——难道他真的是在打腹稿不成?
薛平平睁开眼来,瞅瞅那两位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阿爷阿娘,又看了看正低头磨墨的李静姝,便走到石桌前坐下来,看一眼砚台里的墨汁,低低地说道:“可以了。”
李静姝便将墨块放下,仍安安静静地退到清宁身后。
薛平平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下四个稍大的字做为题目:荷塘月色。随即便另起一行,用他才练出来的颜体行楷,如行云流水般的将朱自清老先生的名篇《荷塘月色》又给默写下来。
清宁看他开始写,便站起身走到他身后看着。郭威也不禁走过来和她并肩观看,两人见薛平平提起笔来便有如神助,根本不带停顿的便将一篇文章一气呵成地写完,都是更加惊诧,又相互对视一眼,不禁苦笑起来。清宁低声说道:“这回……会不会又是抄人家的……把哪位大贤的文章给默写出来了?”
郭威小声说道:“且别先下定论,看看再说。”
却见薛平平放下笔站了起来,双手将写好的文章拿起来,用嘴巴吹了吹墨汁,转过身来,表功似的笑着说道:“这回可真的是我自己写的了。不过我没学好,只能用白话来写了,你们……你们……”见二人脸色肃穆,便又急忙敛住笑容,心说不会又给揭穿了吧?
清宁冷冷哼了一声,伸手接过来,拿在手中,和丈夫一起观看,口中还轻轻念道:“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她念到这里,目光凌厉地瞥了一眼薛平平,“你还看过刚出浴的美人?”目光不禁朝李静姝、苏叶和金樱看去,“偷看女孩子洗浴?”
几个女孩子顿时脸色就羞红了,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暗自埋怨薛平平,怎么能乱写……
薛平平急忙辩解道:“比喻比喻……哎哟……我的亲娘哎……这是比喻!我怎么会偷看好了洗浴……哎呀……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到底看不看啊?这是写文章,不是……哎哟……我怎么……”说着一拍自己脑门儿,也怪自己忘了再做些变通,只记着把这篇美文的前后给去掉了没写,却忘了把这几句不该是他这少儿能想象的词句也给漏掉了不写。也不知那些穿越前辈们,到底是咋做到抄写人家的文章而不露馅的,明显他是做不来这么不露痕迹的高端剽窃抄袭的。
清宁瞪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文章,接着往下念:“……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梵婀玲?”转头又看向薛平平,“这是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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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平一怔,眼睛眨了眨心说……梵婀玲……什么鬼啊?随即想到是文章中的提到的乐器,便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我在师父那里看到的一种乐器,好像……好像咱们这里的琵琶一样的,不过是贩夫走卒所用,比不上咱们用的琵琶!”见郭威清宁仍然不解,便拿起笔来,随手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把吉它的图样,“就是这东西,真的难听死了,不过却深受那里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