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钧策有些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旁的郑盈风连忙娇嗔的喊着慢点慢点。启钧策端着酒杯,面对着从容的启烨。
“父皇很是高兴,终于啊在吾支撑了二十年后,吾的后人可以帮吾一同分担些许的难题。”启钧策说道。
启烨缓缓起身作揖,“这都是为人子该做的。”
“朕,很开心。唯有烨儿,堪堪匹配这骊国的大好河山!”启钧策声音浑厚,此言一出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马东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僵硬,扯着嘴角靠近启钧策小声说道:“陛下,您喝醉了,老奴扶您去休息吧?”
启钧策目光阴沉,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人们,自嘲般的哼出一声冷笑来,“怎么,朕说的难道不对?”
宝珠垂下眼眸,不打算理会此刻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疯癫的启钧策。可一旁的芳贵嫔却干笑着附和道:“对对对,陛下说得,都对。”
宝珠连忙拉扯她的衣角,芳贵嫔这是才发现看着她的大家都神情复杂,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垂下头不再出声。
“你的出类拔萃不仅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更因为你是吟薇的儿子。”启钧策声音软和了几分,宝珠望向站着的启烨。
“朕虽见不到她,可每当朕看着你这酷似你母亲上半张的脸,就觉得心中宽慰了许多。”酒精上头的那一刻,启钧策还夹杂着几分哽咽,宝珠默默赞叹真是一出好戏。
启烨笑得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母亲是为骊国,为天下苍生而祈福,儿臣相信,她也一定是十分欢喜的。”
宝珠嘴角弯起,启烨这些年成长了许多,并没有这个年纪年轻人该有的冲动和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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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对启钧策突如其来的深情而嗤之以鼻,也没有着急的为自己的母亲辩解或是尴尬笑着不知如何接话。
这样一个处事不惊心中有成算的儿子,确实是应该得到父母额外的疼爱。三言两语间,便巧妙的缓解了此刻的尴尬。
也悄然的提醒了启钧策容妃此刻的身份早已不是他的妃嫔,不过是庙宇里舍去红尘的修行之人罢了。
启钧策嘴里说着好,好,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是那琼浆玉露不再甘甜,入口的瞬间烫红他的双眼。
一旁的郑盈风连忙将案上酒盏巧妙的递给身后的内侍,笑吟吟的说道:“陛下,臣妾看夜已深了,不如今日就先到这吧。”
或许也是觉得无趣了,启钧策便丢下一句让大家尽兴便揽着郑盈风离开了。留下心怀鬼胎的各人面面相觑,真是一个好不热闹的席面啊。
宝珠借口要回去照顾庆棠,便也回到了未央宫。
匆匆洗漱后众人退下,宝珠披着单衣坐在窗边,望着案上的食盒出神回想着今夜启钧策的话。
前朝自自己进宫时便已有立储君的争议不断,而启钧策的年岁渐长,皇子也开始成长起来,前朝立储君的声音更大了许多。
就启钧策的儿子们而言,除去早夭的那些孩子,独独剩一个年长的启烨以断崖似的年龄碾压其余小皇子。其他的小皇子多半还在懵懂无知的年纪,更不用说自己才出生不久的烁儿。
启钧策怕是已经有了立储君的心思,只不过容妃如今身份尴尬,不知他究竟是要作何打算,给启烨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