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劲一阵心寒加自嘲,当年他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赶出家门,现在又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将他再次赶出家门。
恨意在四肢百骸流窜,权劲闭了闭眼,用力攥紧了拳。
他会讨回来的!
墨少钦欠他的一切,他都会全部讨回来!
权劲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泳池旁,权听白穿着浴袍,今年他56岁了,早已不再年轻,尽管他驻颜有方,这么多年身材从未走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也慢慢老化。
他撸起袖子,看向了左手手臂,那里有一个牙印,这么多年,一次次被他刻意去增强疤痕增生,牙印的形状保存得十分完整。
那是阿音当年挣脱他时咬伤的,如果那时他知道,放走她,就要忍受分开十多年的相思之苦,即便掘地三尺,他也会将她抓回来。
三十多年前,绿皮火车经过北国雪乡,权听白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跳车逃进了一座庄园。
在一个种满梅花的偏僻院子里,他看见了那个放风筝的少女。
权听白当时中了枪,失血过多,为了不惹来麻烦,他直接绑架了那个女孩。
只是当他捂住女孩的嘴巴,将她拉进杂物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哑巴。
权听白很早就出来混社会,那个年代,只要有胆识,不怕死,基本都能混出个人模狗样。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但是美得像精灵一般的女人是头一回见,少女看他的眼神纯净得宛如孩童。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是个坏人,是个绑架犯。
看到他受伤,她便主动找来剪刀纱布,帮他取出了腹部的子弹,还细心消毒杀菌缝合。
她帮他处理伤口的样子,那么认真专注,圣洁得像个天使。
权听白是生活在阴暗地底见不得光的低等人,他接触的女人,有的妖艳,有的风骚,各个都把野心写在脸上。
他的圈子又脏又乱。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人,干净得让他想要把这张白纸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