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慕天晴有些尴尬,她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却闹了个乌龙,“那个……你就当是今天吧,凑合着吃点。”
一直听说很多人身份证上的日期不准,没想到墨少钦这个还要不准,直接差了大半年。
墨少钦似乎也并不在意,他摇晃酒杯,道,“权听白临死之前,我告诉了他真相,他一直觉得我母亲当年冒死生下了他的种,我告诉他,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它不是坠崖死的,是我母亲不想要它,从医院的抢救室里跑出来,故意耽误治疗,害死的。”
墨少钦说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十分阴郁。
慕天晴明白,这些事,发生在自己的至亲身上,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崩溃,墨少钦也是一样的。
这么多年,他活在疾病的折磨下,活在上一辈惨烈又扭曲的阴影下,他不发疯已经是好事了。
“权听白死不瞑目……”
他弯了弯唇角,笑容没有半分扭曲和病态,依旧是那样的圣洁无暇,可越是如此,越让人感到可怕。
慕天晴不怕他,她伸手捉住男人的手背,紧紧握住,“别想了,他死不足惜。”
“我母亲为了让我从权听白的手里活下去,改了我的生日,今天这个生日,是那个孩子的……”
墨少钦举起酒杯,缓缓将杯中红酒洒在地上,像是在敬那一缕未曾出世的亡魂,“当年我母亲宁死也不肯生下他,就是怕他会遇到我如今的局面,背负血海深仇,仇人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不忍心让那孩子忍着痛苦大义灭亲,更不希望从自己腹中生下一个和权听白一丘之貉的孽种。”
“天晴,你觉得她做的对么?”
墨少钦看向慕天晴,问道。
慕天晴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详细地提及权听白和时音阿姨的那个孩子。
这让她不由地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孩子。
她怀胎五月,满怀希望地盼着孩子能够出生,可是最后,却被权柔下药,那么稚嫩的胚芽,才刚刚成型。
权柔将它丢到她身上的时候,它还有一丝温热。
慕天晴脸色煞白,她也曾当过母亲,却无法理解另一个母亲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