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回来了,之前你让我去查那所谓的高人我查到了,是个女冠,七年前跟随西域胡商到的长安,两年前听人说云游到了东都,如今似乎还在。”
老道士搓着手,想了想又道:“除此之外,我那徒儿还打听到,那女冠在长安那些年身边出了不少怪事,同她有来往的几户人家多数都惨遭横祸,唯独万石张家至今无恙。”
“万石张家?张文瓘?”
郁离记得这个万石张家,她当年还未及笄时,爷娘便曾同张家有过来往,说是来往,其实是为了她的婚事。
只是后来族中生了变故,便再也没有提起。
郁离坐到矮桌前,姿态少有的正经,示意老道士也坐下说。
“对,就是那个张家,可不是邹国公府那帮子不争气的,这万石张家子嗣颇丰,他那四子看面相皆是三品官途,你那时若是嫁进张家,说不得......”
老道士越说越离谱,郁离忙打断道:“说正事,那女冠可有姓名,可有画像?”
“只知道她号玉卮元君,年约二十五六,是个体态稍显丰腴的妇人模样,旁地倒是知道的不多。”
老道士那三寸不烂之舌在口中打了个转儿,还是想说说当年郁离和张家的事。
唉,当年要不是他家那任性的师妹犯下错事,眼前这小娘子如今怕是都儿女双全了,何苦被困在冥府,何苦成为半妖。
“今日去南市吃胡麻粥,那摊主也曾说起过一位女冠。”郁离蹙眉,“就在李陵苕半夜被人瞧见半人半鱼模样之前。”
那般详细问了李陵苕落水的事,只是因为好奇吗?
“你眼下这案子的正主?”
老道士回来就听闻了袁家新妇的事,巧的是他与将作监李少监有些交情,他家七娘也是见过几面的。
“嗯,李陵苕初六夜溺死,意外因鱼妇重获新生,还记起了过往许多世皆是新婚第二年溺水而死,所以她在指引之下找到了我,求我帮她化解这一厄运。”
郁离的话简单,可意思就不那么简单了,李陵苕如今牵扯出的可不仅仅只是凡人一个执念而已。
老道士不由挺直了脊背,“此事同冥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