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基时,盛帝羽翼未丰,不能直接收回齐家的兵权。
一边安抚有着五十万大军的齐家,一边把面子功夫做到家——让天下人以为他萧智孝心感人,将姑母萧太后视为亲母侍奉,任何事都以太后为尊。
所以,就算萧太后要将表外甥女齐玉容嫁给他当皇后,萧智也欣然答应;
这几年,太后和皇后联合齐家,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机未到,还没到收拾齐家的时候。
齐家的军队放在京城附近着实太危险,所以萧智略施小计,将齐家的军队调至南方的沙州和盐州。
有湍河作为天然屏障,就算齐家要兵变,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攻到京城来。
所以,沙州和盐州的驻军不和皇帝一条心并不奇怪。
剩下溢州的驻军,和萧太后虽无亲戚上的关系,但是处在沙州和盐州附近,难保溢州不会有二心。
为了防止南方三个州的军队叛乱,盛帝派项直带军南下,沿着湍河设了十几个军营,驻扎了共十五万士兵,以备不时之需。
「若刺客的暗器来自军营,那比较有可能出自南方三个州的驻军。」
余师爷用笔点了点舆图上沙州、盐州和溢州的位置,并指着溢州南面的几个驻军营道:
「除了项将军的营地,离我们最近的,就是溢州南面,左镕的军队了。」
「左镕?」顾翦之想起一些旧事,「说起来,他和夏国的宰相言镇,还有些渊源。」
听到言大人的名字,一旁的姜贞竖起耳朵仔细听。
「大奸臣言镇?左镕和他有关系?」程浅有些吃惊。
他听说,言镇原是盛国丞相,因为害了很多忠臣,被先帝打入大牢,临刑前被北凉王妃所救,后来逃到夏国当了宰相。
顾翦之点点头:「多年前言镇诈死隐居在南方,是左镕在盐州将言镇捉住的。」
「所以左镕是太后那边的?」程深问道。
「不清楚。」顾翦之不确定左镕是哪边的人,不太好说。
余师爷皱眉:「难道军饷调包案和左镕也有关?」
顾翦之陷入沉思:
若刺客是黎家找来的,而刺客的暗器出自军营,那么黎家很有可能正在联合南方军队策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