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刘辩的规划,他起身,挥袖参加家宴去了。
……
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
尚书台内,荀彧神色难掩疲倦,却依旧不辞辛苦的埋头批复着一份又一份奏疏。
有时候实在累了,他会停下来盯着墙上的天子剑发呆,然后勾唇一笑,继续干着。
司隶在他的执掌下欣欣向荣,到了粮食收获的时候,各地都给出极为惊人的预测数字。
估计这次的收成,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不过有几件事值得他忧愁。
其一,大司农卢植染病多日,他曾去劝对方先停下来休息休息,可以将事务交给其他人办。
但卢植再三以秋收为借口婉拒,拖着病体到处跑,最后晕在路上,被紧急送回洛阳救治,不见什么效果。
然后就是北军中候朱儁,他原本身体还算健硕,可自从看望卢植,不知道卢植说了什么,两个老家伙又哭又笑的痛饮,第二天朱儁也病倒了,北军多日来的运转,由祖茂负责。
太师王允倒是面色红润,天天和士人们宴会来宴会去。
传闻他被气死了,实则第二日就见到他红光满面的跑到太尉府串门,也是一件奇事。
荀彧忧愁间,荀攸寻了过来。
“文若,外面出丧事了。”
丧事?荀彧停下笔,皱眉问道:“谁家的丧事?”
“申屠家,申屠蟠!有名的大儒都去吊丧,蔡邕、王允也去了,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早在几个月前,外面就在传言,申屠家办后事就在年前,没想到是真的。
“文若,你说要不要往宫里报,天子不在,让太后或者皇后派个女官去看看?”
荀攸说着话,荀彧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的心思飘到了九霄云外。
回过神来时,他皱眉看着荀攸,说道:
“我寻的郎中今日去了卢植府上,传回来的消息说卢植大限要到了,若是他再任性下去,后事最多半年。”
“啊?”荀攸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仔细想想就释然了,朝中一大堆老臣,有几个能熬过今年?申屠蟠又有何特殊的。
卢植这样的才值得关注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