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贵匆匆跑了进来。
“行李我们都收拾好了,必武被叫去杂务处帮忙了,你这里怎么样了?”
他微喘着气。
刘远洲把砂锅中药汤小心倒入瓷罐,差不多刚好满了。
“全部煎好了,拿桌上那根布绳过来。”
二人合力封好罐口,刘远洲便抱着药罐来到医师房间,江春贵也跟了过来。
这时东方石门已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两名医师却不见踪影。
看到刘远洲二人进来,东方石门招招手。
“倒一碗药给我。”
刘远洲打开罐口,江春贵已拿碗过来。
倒上药,江春贵便把碗端给东方石门,后者接过碗仰头咕嘟咕嘟两口便喝完了。
刘远洲见他面色仍苍白异常,关切道:“师叔好些没有?”
东方石门微笑道:“不碍事,东西都收拾好了?”
刘远洲二人点点头。
刘远洲见东方石门红色罩衫已脱掉,但胸口白色衣衫上仍有片片血迹,显然里衫却未来得及换。
他便开口道:“师叔你衣服放哪里,我给你把里衫也换了吧。”
东方石门摆摆手,虚弱一笑。
“不用管我了,你们没事做就到杂务处那里帮忙去吧,马上便要出发了,要准备的事物很多。”
此时江春贵忍不住问道:“师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着往回赶。”
“真不能跟你们说,该你们知道的时侯你们自然会知晓。”
东方石门苦笑道。
虽然心里明白肯定不会得到答案,但二人心中仍不免一阵失落。
“师叔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
刘远洲说道,拽着江春贵胳膊转身离开。
二人神情落入东方石门双眼,刘远洲倒还镇定,江春贵便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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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孩子,哪经历过这种阵仗?
东方石门心里叹口气,欲出口安慰几句,却也不知说什么好。
毕竟,以他的性格,虚假的安慰话他不屑说,而秘密不绝不可透露半句。
他只能心里默默想着,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他们全须地带回去。
刘远洲二人走出房间,见院中到处是忙碌的身影,众人都脚步匆匆,神情紧张。
江春贵失魂落魄,眼中惶恐不安。
刘远洲拍拍他肩膀,说道:“不要多想,走了,去帮忙做事。”
他理解他的心境。
若当真要和长白派打起来,他们这点人,在对方地盘上,几乎十死无生。
一如当时,他被关押在施肤县衙监牢,充满绝望。
但只要不放弃,胸中常持一口直面绝境的勇气,上天总会给人留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他胸中生出一股豪气,仿佛世间之一切困苦磨难都不再会令他畏惧,甚至是死亡。
突然,一股热流自心田涌出,沿脊柱直冲脑际。
刘远洲忍不住打个激灵,顿时浑身通透,桩功竟也凭空长进两节。
握紧双拳,周身阴阳劲力往手臂凝聚,澎湃的力量含而不发,他感觉,这一拳若挥出,一头牛也会被打死,相较之前,力气大了何止一倍。
这难道就是整劲?
不对,冥冥中,他感受到还有一层隔膜阻挡着。
内心泛起一丝焦急,抬起手臂,他要把这一拳打出去,去打破层隔膜。
“远洲,发什么呆?快走了!”
江春贵的话自耳边响起。
刘远洲顿时回过神来,浑身劲力如潮水般消退。
这就是尤管事所讲的顿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