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境界已然不低。”沈梅庄和他坐在屋顶，气喘吁吁地说道，“整个夏唐，你大概能排进前十。再除去你的师父、师兄、师姐，厉剑明，以及你未来的半个老丈人万里云，还有谁的境界如此之高？”

李季安摇了摇头，“你这个排名是假的，大有井底之蛙的意思。净岩禅师的修为就远在我之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很多高人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也不是你我能察觉得到的。”

话虽难听，这个道理沈梅庄还是能听进去。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我还是很怀念当初能全程碾压你的日子，现在想想是真开心。”

李季安笑了笑，没有做声。

他们看着一头老牛，拉着车慢慢走过。

主人嫌它走得慢，给了它一鞭子。

老牛哞地叫了一声，李季安汗毛直竖。

“怎么了？”沈梅庄看他神色有异，低声问道，“他来了？”

李季安回过神，反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牛叫？”

“听到了。”

“还有没有听到别的声音？比如，有人喊疼？”

沈梅庄皱了皱眉，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场景，摇了摇头。

“我听见有人喊疼。”

“你怕是有什么大病！”沈梅庄怒道，“让我一路奔波，只是为了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李季安摇了摇头。

他拉住沈梅庄的手，从楼顶一跃而下，重重地落在一条大黄狗面前。

大黄狗汪汪汪狂吠起来。

“你听到了什么？”李季安问道。

“狗叫！”

“不要骂人，我是认真的。你听到了什么？”

沈梅庄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真的只听到这条狗叫。”

“我除了听到狗叫，还听到它叫我滚。”

沈梅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下巴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