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佑祖脸色陡变。
哪怕刚刚廖鸿声戳穿他滥用职权、卖官鬻爵、贪污受贿等数项大罪的时候他脸色都不曾这么难看。
这说明什么?说明郑珣戳到了他的痛点。
郑珣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步步紧逼:“你不相信本宫能掐会算是吗?不如,让本宫猜一猜,那封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公主说笑了,罪臣怎么会不信您呢……”
如果吕佑祖面前有一面镜子,他就该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苍惶。
“你在心虚什么呢?声音抖什么呢?”
“不抖,一点都不抖……”
“你怕什么?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说出来如何?”
吕佑祖出了一身的汗,官服洇湿出明显的痕迹,像是刚刚淋了一场雨。
他的嘴张张合合,但是喉咙却失了声。
“因为你知道,你罪无可恕!吕佑祖,你既然敢通敌卖国,怎么被发现的时候还会怕成这样?”
郑珣脸色沉沉,像是下一刻就要暴怒提刀,让他血溅当场。
吕佑祖膝盖一软,颓然跪地。
“通……通敌卖国?他图什么啊?”
有人低声问。
吕佑祖可是吏部尚书,这个位置有多重要不用多说,就差一步,他就能踏入内阁,成为权倾朝野的朝臣。
投到褐国后他能有如今的地位?
“图什么呢?当然是图那虚无缥缈的关爱啊,他血缘上的母亲可是褐国人呢,明明在他出生后就丢下他离开了,但是他还想着得到母亲的关爱呀。”
吕佑祖觉得郑珣的嘲讽尖锐得像是要刺破他的耳膜。
“你懂什么!那是我娘!我只是渴望娘亲,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他的面目狰狞,膝行到郑珣面前,似乎下一刻就要朝她扑去。
廖鸿声下意识想拦在郑珣面前。
郑珣嫌他碍事,一把把他推开,然后再次踹了吕佑祖一脚。
她这一脚可没有丝毫留情,保管他没力气再站起来。
“本宫确实不懂,几十年没有联系的人,偏偏一封信过来,你就赌上自己的前途,投入褐国阵营,这么明显的利用都能让你上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吕佑祖委屈地蜷缩着身子:“我没错,我只是一个渴望母爱的小孩!”
娘说了,只要他在“大雍”好好表现,把大雍的朝堂搅浑,她就会接他去褐国。
然后他们就能母子团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郑珣差点被他的话恶心得吐出来。
都几十岁的人了,胡子都长到胸前了,还小孩呢?
最让郑珣恶心的是,他吕佑祖读过书,看过许多大道理,他清楚地知道叛国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还是去做了。
在他娘写信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为了精神上的褐国人。
他再也不把大雍人当做他的同胞。
“你渴望母亲,但是你母亲现在过得可一点负担都没有,人家孩子生了三个,两儿一女,圆满得很呐,哪能想起你这个孽种?”
相比于动嘴皮子,郑珣一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