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
这是真敢说啊!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如今的国公府只是没人了,而他这是想让他们丁家都绝种啊!
皇帝面露微嘲。
好久没见过蠢东西了,这一见竟然还觉得有点意思。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怒气消散,甚至还露出一个笑容。
大臣们:!!!
完了!
完犊子了!
都给皇帝气笑了?
他们要不还是现在跑吧?免得一会儿被迁怒。
说话的丁家旁支尚不知自己刚刚那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此时已经被贪婪蒙了心。
然后,他就听到皇帝宣告:“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
丁家旁支面露狂喜,如果不是场合实在不合适,他怕是要兴奋得跳起来。
“定国公世子贻误公务、欺君枉上,定国公世孙草菅人命、不孝不义,现褫夺爵位,丁氏宗族纵容欺瞒,尽数贬为庶民,十代内不得科举。”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君无戏言,他既然给他们定了罪,除非满朝文武共同进言,否则绝无可能更改。
那丁家旁支没想到这一遭他不仅没有争取到爵位和钱财,反而还把整个丁家都给搭了进去。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帝王,皇帝慢悠悠地加了一句:“藐视君威,罪加一等。”
丁家旁支脸煞白,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打断他:“忤逆犯上,罪加两等。”
那丁家旁支欲言又止好会儿,只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节。
郑珣不忍直视地别开眼。
皇帝明显玩上瘾了,如果这人真的再开口,说不定硬凑也要给他凑出十项大罪,到时候就不是贬为庶民的事儿了。
如果是以往,还会有大臣跳出来指责几句皇帝的无理取闹,但是这次可是这丁家旁枝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种情况可没人敢为他说话。
皇帝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他继续说话,遗憾道:“行了,带下去吧。”
青龙卫上前,堵住那丁家旁支的嘴拖了下去。
见皇帝火气宣泄得差不多了,郑珣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可以让赵侯起来了吗?”
皇帝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她到底在演个什么?刚刚不是在配合她演戏吗?他什么时候真凶过她?
而且她怎么就只知道心疼她的“赵侯”?怎么不心疼心疼他这个父皇被蠢货污着的眼睛?
气是气,但他还是叫了起。
郑珣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后面的宴会便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了。
宴会过后,木灼带着使臣离开皇宫,但是踌王却没有被带走。
使臣们询问原因,都被宫人打发了。
大雍这边给出来的理由是踌王尚未康复,不适宜移动,使臣们生怕惊马之事被翻出来,也不敢闹,没有犹豫多久,就决定任踌王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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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大雍又没那个胆子把踌王弄死,他们还是先担忧自己的小命吧。
想通了这一点,褐国使臣便施施然离开了。
他们并不知道,大雍确实不会把踌王弄死,但是却准备坐实踌王疯了这件事。
至于怎么把人弄疯……那就是廖鸿声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带了个出气包回去的廖鸿声心情极好,其他人羡慕他得了个褐国人,纷纷凑上去套近乎,为的就是一消心头之恨。
郑珣两次关于未来的光幕让他们做了许久的噩梦,一股子郁气和恨意梗在心头,就缺一个发泄机会了。
但是廖鸿声怕他们把踌王玩儿坏,加上皇上早有叮嘱,大臣们的这股仇恨需要留到和褐国开战的那一日,所以他不得不一一拒绝。
被拒绝的大臣们气得对着他一阵怒骂,骂就骂吧,但是他们骂起人来唾沫横飞,对,就是字面意思的唾沫。
人人喷他几口,他什么也没做,愣是体验了一把万人唾弃的感受。
回去之后,他觉得自己脸都是臭的,最后连洗三次脸又擦上一层香膏后才缓过神。
然后,才跟他修复关系的段云峰和新朋友蒋大人上门了。
两个人一个直白了当,一个绕来绕去,目前都是要“会会”踌王。
所谓的“会会”是什么意思他能不知道?
但是奈何圣命难违,他还不能把皇帝供出来,只能拒绝他们。
段云峰:“小气。”
蒋大人:“自私!”
两人一人骂了他一句,最后甩开他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们是牵着手的,廖鸿声莫名觉得这段短暂的三人友谊中,他将成为被踢出去的那个。
他本来是三人组的核心来着……
奈何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另一边跟他有着相似境遇的就是木灼了,只不过他要应对的同僚更少。
“木大人这是对大雍献媚了?”
“也不知道出卖了什么……”
“人家的公主亲自救人呢,木大人好大的脸,真让人羡慕啊……”
木灼慢悠悠地踱步往驿馆走,其他使臣跟苍蝇似的绕着他嗡嗡叫。
但是,面不改色地听到这儿,他竟然从同僚的语气里听到了羡慕的情绪。
他以为自己听错,诧异地看过去,结果发现竟然不是他的错觉,对方脸上是真的有嫉妒之色。
心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他终于露出一个好脸色。
“对啊,我现在是大雍的卧底了,很受大雍皇室看重的那种哦~”
嘻嘻,羡慕吧,羡慕也没用,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得认命。
使臣们被他嘚瑟的模样刺激到,开始口不择言。
“木大人不会觉得很骄傲吧,你这个大雍走狗!”
木大人抄着手,从路边的摊位上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一边啃一边含糊回答:“是哦,骄傲得很。”
“木大人不仗义,有好路子也没想着拉我们一把,怎么也同朝为官多年,总该有点情谊吧……”
木大人:?
想到对方家里那十几朵金花,他恍然大悟:这是真的心动了啊!
可惜,大雍不收破烂,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更不是随便哪个女子都有本事做官。
唉,这福气只能独享的滋味可这真是不好受呢。
有那脑子转得快的,威胁道:“木大人的家人都还在褐国吧……”
木灼“唰”地沉下脸,把剩下的包子丢给路边野狗:“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他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