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见他驻足,心下欢喜:“商户是商户,但是生意却不是我自己的生意。因缘际会,我入了楚王门下,楚王受太子殿下嘱托,为北境战士筹措军饷。我身为楚王门人,自当为朝廷效力。”梓婋索性将两尊大佛直接抬了出来,就不相信韩阔还是油盐不进。
韩阔思忖后,还是坚持道:“长松的客人,长青概不接待。这是我的规矩,你说的再多,讲的再花,我也敬谢不敏。”
梓婋激将道:“我还以为韩总镖头,出身少林,最是仁慈和善,既有金刚手段,亦有菩萨心肠。如今一入深冬,我们地处南方,尚且寒冷至此,那些在北境为国征战的将士,不知道在遭受什么程度的严寒。我能开明采轩,你能开长青镖局,都仰赖那些战士在北境抛头颅洒热血而营造的太平盛世,如今请求你为他们做些事情,就如此推脱,原因竟只是和长松镖局别苗头。看来,韩总镖头的本事和人品,也不过如此!”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了。
“口出狂言!”一个镖师站出来指着梓婋怒道,“我们当家的最是仁善,平时救济穷苦百姓皆不求回报,哪里由得你在这里狂吠污蔑!你再多言,休怪我们不客气。”
笑尘闻言,立马就将梓婋护在身后,拔剑出鞘,一副随时随地就干的架势。
韩阔面色不怿,双方的气氛一时又陷入僵局。梓婋定定地看着他,她在赌,一个能为了一对素不相识的苦命母女和自己师兄翻脸决裂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不讲道义,拎不清的人。家国天下,江湖道义,这八个字,绝对是韩阔为人处世的立身之本。
一阵风刮过,带起了地面的雪沫,将两拨人马包裹在白花花的世界中,视线受阻,一时之间,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的容颜,就像他们互相也看不清对方的本质。
待风静雪停,眉毛上都沾了雪沫的韩阔终于开口:“言公子,里面请!”
听到这六个字,梓婋顿觉心中一松,暗道:终于撬动了这块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