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着脑子......这么乱呢?
姜昭狠狠拧起眉头,她闭起眼睛,整个人似乎被餍住了般,红润的唇瓣迅速白下去几分。
容景淮见状,眉眼不动声色沉了几分,他单手绕过宽大的椅背,不轻不重地抚摸着姜昭的瘦削的薄背,一向沉稳的声线变得空悠又深长。
清冽的嗓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昭昭,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姜昭眉头依旧紧缩,深度自我蚕食使得她内心好似有两股强劲的内力互相冲撞,带动着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不要......”
一缕蜿蜒的血流顺着少女白皙的唇角缓缓流下,容景淮瞳孔骤缩,一股磅礴的冷意轰然扩散,他脸色阴到极致。
他迅速打横抱起姜昭,动作却极尽温柔地将她的脸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路过刘伯时只礼貌地点了点头,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刘伯心里门清,他只叹道:“带着小姐好好回去睡一觉,别的切莫担心。”
*
内厅。
刘伯甫一掀帘进来,屏风里便传来纪筠安关切的问话:“丫头被景淮接走了?”
“接走了,老爷,你反应太大了,吓到小姐了。”
纪筠安苦笑,“我知道,但我若不这样,照那丫头的性格,势必要查个底朝天,而且这事发展到现在,不知怎么又跟堇禾这丫头扯上关系了。”
“我冒不起这个险。”
说到这,纪筠安抬头看了眼刘伯,老人风风雨雨一路扶持着走过来,一切话,一个眼神足够。
刘伯抿唇,他忽地抬手捂住眼,“老爷,你真的要走吗?”
纪筠安叹了口气:“堇禾那丫头啊,这么多年一直是昭昭心头的一根刺,早些年为了找那丫头的踪迹,差点葬身在那个地方。”
“如今,我一把岁数也活够了,他们既然找我,那我就回去,查探一番也好,只是......”
纪筠安眸子一眯,一股全然不符合年纪的强大威压绽开,老态的脸上尽是凌厉:“我也得给他们一个警告,动谁都行,打昭昭的主意绝对不行。”
所以,他选择在大寿之时把昭昭的身份放出去。
她是他纪筠安此生唯一的弟子,也是他冒下大不韪从小看到大的女儿,谁也动不了她,谁也不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