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黑暗已久,她终于迎来了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那抹光。
*
四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
感应门自动开合。
一行人瞬间拥了上去。
容景淮顶着略有些凌乱的碎发,一个箭步迈上去,暗红的眸一眨不眨盯着蛊婆,喉结滚了又滚,嗓音艰涩嘶沉:“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不是问“怎么样”,而是说“什么时候能醒”。
男人固执地认为他的小姑娘会平安顺遂。
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妪摘了口罩,浑浊的眼球泛着幽雾般的深蓝,她定定看了男人两眼,顶着他略含着希冀的眸,缓慢摇头:“这次救回来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轰——
容景淮身形猛地趔趄了一瞬,容玄手疾眼快地从后扶住了他。
“不会的,不会的......”
“可以解的。”
他唇瓣无意识抖着。
待看到自手术室徐徐推出来的病床时,女孩儿身上插满管子,了无声色地躺在上面,煞白的小脸几乎与刺白的病床融为一体。
压抑的情绪崩到了顶端,他一把扫开周围跟床的护士,固执地自己推着病床,一路走一路抚摸着女孩儿巴掌大的小脸。
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他的姑娘从未离开他。
*
病房外。
林兮使劲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对着同样面色沉重的燕寂摇了摇头,“这次有些棘手。”
“她这次蛊毒发作,比平常任何一次都剧烈,所有药剂都用上才勉强压制,如果再来一次......”
她忽地抿唇。
两人都没说话,答案昭然若揭。
“苗婆,你觉着呢?”
顿了顿,林兮忽地将目光放在身侧的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