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里合适的房子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况且即便是找到了,租金也都那么贵。
所以林巍不得不找了一家在自己承受能力范围内的小客栈。
这个客栈胜在离他上朝的地方比较近,但是价格决定它照比悦来酒楼要简陋的多得多。
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粗糙的被褥上边还有几个补丁和几处干涸的脏污,让人看了就不适。
由于屋子的窗户不大,又是阴面,采光不是很好,所以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让人待在里边就觉得有些窒息。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林巍把椅子拼起来,在上边已经将就了一晚。
现在是临近中午,母子俩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关上门,还是可以听见共用的大厅里,旅客们交流和用餐的声音,嘈杂声吵得林母想要午睡一会儿都困难。
林母躺在床上,看着这逼仄的空间,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
林母不是没有吃过苦,相反,一个人将儿子养大还供他读了书,她的人生充满了各种苦难与挫折。然而,正是因为这些经历,让她更无法承受好不容易踏入天堂又坠入地狱的巨大反差。
她刚被林巍接过来的时候,一眼就被眼前的大宅子震撼到了,看着眼前的大宅子,她欣喜地差点没掉下泪来,她的儿子,总算是飞黄腾达了。
院子和屋子里的摆设先不说,就单是那床上的真丝被褥,就是他们以前几辈子都买不起的。她起先还睡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粗糙的身体会损坏它。
晚间吃饭的时候,林巍主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萧长莺提供的,还再三声明是暂时借住在这里,至于那些吃穿用度,也算是跟萧长莺借的,等将来有钱了,都会还回去。
同为女人,萧长莺的心思,林母一听便知,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问林巍:“儿啊,你跟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巍认真地回答道:“娘,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您别多想!”
林母点点头,儿子这是不愿意,不愿意便不愿意,她儿子如今这般优秀,上赶着贴上来的女娃还不是多了去了,也便不再问了。
又过了没几天,萧长莺派了几个丫鬟和小厮带着很多林母需要用的东西过来。
林母看到这些东西,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看着眼前站定的几个丫鬟和小厮,他们身上穿的、戴的,都比她这个状元郎的母亲要好得多。
林母心里有点酸,这是什么世道啊,她一个状元的母亲,穿的竟然还不如别人家的丫鬟婆子,不过这么看来,这萧长莺的身份一定很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