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寒得到消息后,次日未带媒人,而是带着丰厚的礼品,恭恭敬敬地前往国公府拜访。然而,姜遂为他安排的马车在半途中,却被一个老妇人拦住了去路。那老妇人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好不凄惨。
苏景寒掀开轿帘,定睛一看,那老妇人虽身着锦衣华服,但其气度却与这身衣裳极不相称。原来,不是林巍的母亲还能是谁。此刻的她,之前养起来的那点富态劲儿早已随着快速的消瘦干瘪而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股子尖酸刻薄劲儿。
林母在地上死死地拽着龚福的袖子,哭得声嘶力竭,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隐约间听到似乎是要让龚福带她去见萧长莺。龚福一脸无奈,试图挣脱林母的纠缠,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她。
周围的人们渐渐围拢过来,对着眼前这一幕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不是林巍的母亲吗?怎么会在这里拦人家的马车?”一人惊讶地喊道。
“还状元郎的母亲呢,看她这副模样,真丢人。”另一人附和着,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什么状元郎的母亲,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的状元是苏公子。”有人纠正道。
“这苏公子昨天没有亲自去放榜,游街也婉拒了,到底长什么样子哟。”众人纷纷好奇起来。
话题渐渐偏离了最初的焦点,人们开始猜测起苏公子的容貌和身世。而林母依旧死死地缠着龚福,不肯罢休,她的脸上写满了执拗和不甘。
也是,过过好日子的人,怎么肯轻易地就让好日子飞了呢?
苏景寒觉得,觉得,自己的脸面,其实不要也罢。
反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他会高攀萧长莺,没什么好遮掩的。即便是给他泼脏水,他也不在意。愿意相信他的人,无需解释;不相信他的人,解释了也是徒劳。
可是萧长莺,不行,谁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给萧长莺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