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景寒即便如今已然飞黄腾达,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家中的一个晚辈罢了。她一个大伯娘向他下跪,就不害怕他承受不起这一跪,一命呜呼?
然而,为了能救自己的宝贝儿子,她也只能暂且放下身段、忍气吞声。
于是,她紧紧地将手中的帕子攥成一团,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揉进这一方小小的丝织品里一般。
紧接着,她便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地哭起来:“景寒呐!当初那件事,我跟你大伯的确是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但……但你那堂弟他可是无辜的啊!
当初他非但没有如同我们那般,反而还曾替你们一家人求过情,说过好话,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没有听他的话,不然,事情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如今你那心善的堂弟竟然惨遭奸人所害,命悬一线,眼看着就要被砍头了!求求你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救救他吧!算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肯出手相助,哪怕让我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啊!”
苏大伯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景寒,你帮帮苏青吧,我们这次来把你爹当年留的东西都带来了,都还给你,还有我们的家产,我们也都给你,只要你肯救苏青,以后我们一家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在你和郡主身边,偿还我们所犯下的错。”
“你们这算盘打的倒是好,不用给我娘偿命,还能扒在我和郡主身上继续吸血。龚福,送客!”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苏景寒真想活剐了这两个人泄愤,不过人是进了他府里出事的,于他和郡主的名声不好,所以还是算了,报仇而已,有的是机会。
苏大伯和苏大夫人一听要被赶出去,顿时慌了神。苏大夫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得更加凄惨:“景寒啊,你当真如此狠心?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呀。”苏大伯膝盖一软就要跪下给苏景寒磕头,但是想起龚福的话,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说着求人的话。
没过多久,一群孔武有力、身着铠甲的侍卫便进了屋,不由分说地将那两人牢牢抓住,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他们往外拽去。一路上,这两人虽然挣扎,但无奈侍卫们力大无穷,根本无法挣脱束缚。
不一会儿功夫,这两人就被侍卫们粗暴地从郡主府的角门扔了出去,如同垃圾一般被弃置门外。角门处,来来往往的尽是郡主府中的下人以及附近邻居府上的仆从。这些人或行色匆匆,或交头接耳,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