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林南风惊叫一声。
“嗯?”顾十安拿着个木桶装水,偏头看他。
“衡爷说过秦砚诚遇刺差点儿丢了性命,还被弓箭射瞎了一只眼睛,这才与大位无缘的。弓箭,我大哥的弓箭例无虚发。是我大哥,肯定是我大哥!”
“嗯!”顾十安下意识点头,这些她都只是听说,没见识过也不晓得真假,不过是林南风说出来的,她不好反驳让他伤心。
有希望终归是好事!
脑子里想到另一件事,随口问了出来,“我一直奇怪,北厥屡屡进犯,你祖父、你爹还有你哥,再加上你,还有你弟弟林北归,你们既然都是打仗的好手,也不是没有领兵打仗的将军,更不缺奋勇杀敌的兵卒,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把北厥打下来?”
“不是我们不想打,更不是打不下来。”林南风长长叹了口气,“我们林家镇守北境,好些人说是我们林家故意不拿下北厥,说我们林家怕君心难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怕北厥没了,林家无仗可打被收了兵权,故而一年一年这么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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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风越说越来气,“我们林家岂是这样的人?我们巴不得早些将北厥打到一蹶不振,做梦都想踏平北厥,可是……帝王不让,朝堂不让……”
“不让?为何?”顾十安不懂这些,把敌人打倒打死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吗?怎么那些个人想着放虎归山呢?
上辈子这些话不能敞开说,如今这样没什么不能讲的,尤其是在顾十安面前,加上昏聩无能的先帝如此对待林家,他早想一吐为快了。
“他们怕林家再立军功,在他们眼里林家比北厥更让他们畏惧,对他们来说北厥除了是敌人之外,更是牵制林家的棋子。”
林南风比了四根手指,“祖父、我爹、大哥和我,四个不是虚衔的将军,能各自领兵坐镇的将军,当时小北身上都有军功了,假以时日林府会有五位将军,即便是祖父退了,林家也是他们忌惮的存在。”
“这是林家的荣光,亦是帝王的心病,功高震主!”
“他们怕啊……怕北厥没了,林家在北境的民望又高,他们怕林家趁势自立为王,以北境为界打上京城。”
“故而他们不停使绊子,粮草军饷总是短缺,他们拿捏着这些犹如掐着林家的命脉,镇北王府在军饷上补贴了不计其数。那些稳坐朝堂上的人呐,根本不管北境百姓的死活,他们只想让林家赢小战役却不让我们大胜,军需粮草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们攻下北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