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之一把握住,把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温和地道:“你睡吧。”
陆珩的眼眶又红了一圈:“你能不走吗?”
那小表情就跟路边被淋湿的小狗似的,怎么看怎么可怜。
池砚之就是再怎么想心狠一些,这会儿也舍不得对他冷漠,病房里空调温度有点低,还有别的病人在,池砚之不好去调温度,就把被子给陆珩往上拽了拽。
Omega嗓音温润地保证:“我不走。”
陆珩头晕得厉害,这些天又没睡觉,现在令他心安的人在身侧,他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强撑着最后一分清醒:“你保证。”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池砚之无奈地拍了拍他:“我保证你再醒来一定能看到我,有什么事情等你好些了再说,好吗?”
上一世那个对他永远温柔永远心软的池砚之似乎回来了,陆珩心室发痛,反手把Omega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声音发颤:“好。”
陆珩睡熟之后池砚之才把那只被攥得血液循环不过来的手抽回来,微信里是他的助理方珏发来的一张照片。
有些昏暗的楼道里,一大片深色的血迹。
池砚之心疼得喘不过气,额头抵着陆珩的手背咬着牙隐忍地哭,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怎么能这样。
他宁愿受伤的是他自己,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能让陆珩受伤。
池砚之克制着不发出声音,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动着。
陆珩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池砚之坐在旁边的陪椅上发呆,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哥……”陆珩小声喊他。
“嗯?”池砚之一个激灵,目光慌乱地四处看了看最终落定在他脸上,“你醒了?喝水吗?”
“这又不是电视剧,不用一醒来就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