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娘并没有说清楚那人究竟是谁,可何大人的面色却猛然一变,像是被蔓娘的话震慑住了一般。
蔓娘心满意足,转过身来刚投给青荷一个放心的眼神。
可下一刻,她面色巨变。
利剑穿过她的胸膛,皮肉如纸一般轻而易举地被穿透,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淌下。
瞬间,血腥味在画舫之中弥散了。
下座之下,南知鸢瞳孔一缩,只是她还没看真切,谢清珏便已然挡住了她的视线。
但如今这个场景,便是将她视线遮盖得密密实实,南知鸢却还是能闻到那一股刺鼻,叫人反胃的血腥味。
以往南知鸢几乎没有见识过这种场景,可如今,这儿不是京城,是湖州,还是在旁人的地盘之上。
面前的场景南知鸢没有办法彻彻底底的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从方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以及何大人安排在船舱之外的人来说,南知鸢也能隐约猜到——
如今的场景,印证了蔓娘的那一句话,过河拆桥。
屋子里嘈杂声不绝,青荷瞧见蔓娘的身子如同被风刮过的蒲柳一般,瞬间便落了下来。
她脑子里有一根弦突然断了,眼眸之中不知何时竟充了血,抬眸时,猩红一片!
青荷垂下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几乎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一下将蔓娘的身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青荷抬起头来,她逼迫自己的声音平稳,可开口时,话语都在颤抖。
“何大人,您为何如此!”
她的双手已经被蔓娘身上溢出来的血给沾染上了,再不见原本肌肤的颜色。
蔓娘的气息愈来愈弱。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何大人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一般。
他低垂着眸子,面上有蔓娘伤口上飞溅出来的血迹。
“为何如此?”
画舫之中的客人们惊慌失措,却大半都被方才出现在外边的黑影一一给控制了起来,如今,整个画舫之中,竟出奇的安静。
何大人那张方才还衬得上儒雅的面容,如今却慢慢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你的主上,这些年来在我身上牟了多少利!如今,他又在逼我做如此的让步!你又为何不问问他为何如此!为何如此,不给我活路!”
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青荷抬头看着他,嘴唇却在忍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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