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还在碎碎念。
“我知道你初来乍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日子长了你就知道,我是再随意不过的人。这里就是你家,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也没有你不能碰的东西。”
包括男人,明氏心想。
早晚都是你的。
晚上徐渡野没有回来吃饭。
“不用管他,他有地方吃饭。”明氏如是道。
吃过饭,孟映棠收拾好,又烧了热水,伺候明氏沐浴。
明氏却道:“以后祖母七老八十,瘫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再让你伺候。现在有手有脚的,不用人伺候。你自去休息,我自己来。”
孟映棠迟疑片刻,见她真是这般想,而不是客气,这才退下。
她坐在自己西稍间的床上,伸手摸着细腻光滑的凉席,又摸摸那崭新的蚕丝被面,心里有种不敢置信的恍惚。
她怎么也用上了这么好的东西了?
徐家真的比她想象中的富裕多了,明氏似乎也对这种里外的反差,根本不遮掩,不瞒着她。
虽然单单靠那个生意并不怎么好的杂货铺,根本支撑不起来祖孙二人这般宽裕的生活。
孟映棠觉得自己今日的经历,放在从前,便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她呆呆地思索半晌,起身拿起一件男人的外袍——正是今日徐渡野换下那件被刮破的袍子。
孟映棠挑了挑烛火,然后找出针线,开始替他补衣裳。
刮破了,打补丁不好看,她用绿色的丝线,绣成了一丛竹子。
待绣好之后,她对着烛火打量,觉得尚可,只是心中忐忑,也不知道徐渡野会不会满意。
明氏那屋里已经没了撩水的声音,孟映棠起身去敲门,帮忙倒水,给明氏绞头发,又要给她按脚捏腿。
明氏笑着拒绝,“我和你说,映棠,你可别把我惯坏了。日后我若是累了乏了,再找你,否则我恋上了,得天天要你给我按揉,我可舍不得。”
“只要祖母需要,您尽管说,我也就会这点了。”孟映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