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条狗形容的货车样子,但拓就知道,那是达班的车,问过那个条狗以后,才顺着那人指着的方向找到的元梅。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满地尸体,一个活口都没留,而元梅人差不多已经死了一半了。
坐车往回走的路上,元梅就发起了高烧。
猜叔听完以后,脸色难看的回头看了一眼元梅苍白的脸色,又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沮丧的将脑袋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达班医院里,元梅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第二眼看见的就是紧张到不行的但拓。
她记得,她开车路过边境附近的时候,轮胎被人打爆了,她刚停下车,就被一伙人围住了,来人是个穿着红色T恤的矮小男人,他龇出一口黑黄色的牙齿,冷笑着让元梅下车。
看着对方手里长长的大砍刀,元梅知道此人来者不善,并没有下车,而是试图与其交涉,还反复表示自己是猜叔的人,对方却突然激动起来,不由分说的死命拽车门,见驾驶座上了锁,便绕过车头,想从另一头的副驾驶破窗而入。
元梅死死咬着牙,心中发狠,迅速掏出手枪拉开保险,上膛,开枪。
红衣男人死了,他的脑袋被元梅一枪打爆了,还不等她害怕,黑夜中便又涌来几个人,他们围着车子又叫又砸,似是想要将她从车里拽出来。
元梅很害怕,她慌忙启动车子想要逃走,车前盖却被那些人打开,不知动了什么地方,车子竟然熄火了。
见他们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元梅心里发狠,直接摇开车窗,砰砰砰砰的的打光了枪里所有子弹,她自己也被对方的子弹击中了胳膊。
没了枪的元梅被剩下四人拖下车子,丢在地上拳打脚踢的时候,瞅准机会,捡起地上一个尸体手中的砍刀,瞬间发力,砍在了那个拿枪的人手上。
对方被伤的不轻,元梅趁机夺下对方的枪,还不等回头,就感觉右手胳膊后侧一麻,她来不及反应,只凭借着瞬间飙升的肾上腺激素和强烈的求生欲支撑,回身开枪瞬间干掉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
那枪里只剩下这两发子弹,被元梅打光了,她心中暗道不妙,想也不想的回头朝着车子跑,捡起红衣男的大砍刀,回头砍死了剩下两人。
当时她精神极度紧张,再加上肾上腺激素分泌太多,她压根就没感觉出来身上受了伤,甚至还挥舞着那条被打穿了的胳膊砍死了俩人,如今醒过来才发现身上竟然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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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忍不住心头发苦,眼泪也瞬间决堤,任但拓如何询问,就是一声不吭的哭个不停,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但拓便端着一杯水凑到元梅嘴边,待她喝下去了以后,又忍不住轻声问道:“妹儿,你哭啥子嘛?可是身上痛噶?”
元梅满心绝望的看着但拓,半晌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拓子哥,我疼。”我害怕。:“拓子哥,我身上好疼啊!”我现在还能算是一个人吗?:“我胳膊是不是废了?”我杀人了!:“拓子哥呜呜呜呜……”
我杀了人,我亲手杀了人,我现在好害怕,也好内疚,我感觉自己已经变了,我怕我会被这个肮脏的地方同化,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元梅心中难受极了,哭的停不下来,也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没过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人就换成了猜叔和细狗。
猜叔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让她倚靠在床头的垫子上,将什么都没做却慌到手忙脚乱的细狗支走,拍着元梅的手背低声哄道:“但拓跟我讲你身上痛,需不需要我去叫他们给你配点止痛的药?”
元梅点点头,又摇摇头,就这猜叔的手喝了口水,眼泪就又忍不住哗哗的流:“猜叔……”
她想跟猜叔说些什么,还想听猜叔说点什么,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后者轻叹一声,摸着她的头安慰道:“都过去了,阿妹,你很棒。”
元梅摇摇头,虚弱的侧头看着猜叔:“我不是痛,我是害怕……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不敢让别人知道……猜叔,我……”元梅再也说不下去了,不停抽着冷气,想抑制住哭泣的欲望却收效甚微,只时不时哽咽一声,泪水却像是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顺着下巴往下掉,猜叔也轻声细语的哄着,直到她再次哭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