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库管:“黄精不在十二精要之列。却是药里的二十八宿。”
“药还有二十八宿?”
宗库管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黑黄的毛边本子,翻阅了半天,才说了一声:“在这里呢。你听着啊。角木蛟蛇埋荆芥……”
华子:“你等等。你这么说我记不住,拿笔记下来。”
华子一口气记了,一串单子:
角木蛟蛇埋荆芥,亢金龙龙尾良姜,氏土貉连珠半夏,房日兔兔头商陆,心月狐狐跋藜芦,尾火虎虎牙钩吻,箕水豹豹眼南星,斗木獬搜风甘遂……
每一味药材,前面都加了两三个字的特殊说明。
也就是说,老长条桌桌围子上那二十八种奇怪的植物,都是普通的药材。只不过跟鸡头黄精一样,因为产地和品类的个性区别,形状略不相同而已。
华子记完了,喘了口气说:“我也没少看医药类的古籍,怎么没发现有这么一说。”
宗佰威:“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估计它根本不是记在医学典籍里。你看,后面是《武备志略》《药方篇》。”
华子:“不过是药材。就像大黄、芎藭四川的最好,就叫川芎川军;木香广东的最好,就叫广木香。没必要整得神神叨叨的。”
宗佰威接道:“这才是良医用药之道!上面说这东西都位面牵强附会,杂毛老道,胡说八道。”
华凌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宗老高见!人参白术,天麻桔梗,哪一样不是大山大地之精华?一经人手,疗效便大打折扣。”
宗佰威拿起一块黄精:“两位小友,天精地华,卖钱不过解一时之贫,节用才是长久之计。”
华凌霄深鞠一躬:“宗老,我记住了。天华地精,珍藏节用,救死扶伤。”
华子悄悄塞给宗佰威二十块钱,带着二妞走了。
二妞在唐竹青家住了一夜,华子在第一酒厂混了一宿。回来的时候,给二妞买了几本小说。华子的药材篓子换成了白酒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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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华子叮嘱二妞,黄精卖钱的事除了米雪晴对谁都不能说……
二妞:“你怎么悄悄给库管那么些钱?你是行贿受贿。”
“呵呵,小丫头学会用词儿啦。行贿受贿?将来你就知道了。剩下那四十块你得好好经管。供大妞姐念医专,今后全得靠这个老宗呢。”
二妞:“华子哥,你和雪晴姐都恋爱了。为啥还要供我姐念医专啊?”
华子:“你懂什么叫恋爱,不准胡说。我是想培养一个人品好,医术好,模样好,脾气好的好大夫。大妞姐就是以她的人品和毅力感动我的。再说咱俩不赚钱供她,柳叔一年能赚几个钱?你妈能供她?你呀,多看书多认字,好好想想那个药材库吧。”
二妞:“宗老头儿说白芍是地精,那咱去过的野芍药大山谷不都是妖精啦?”
华子:“是不是妖精不好说。不过那里土质肥沃,光照充足,气候适宜,芍药根又肥又壮,绝对是上品白芍。就是有些根子自然老化,都白瞎了。秋后有时间再去芍药谷,多挖些根芽,把东岗子的空地都栽上!又好看又能卖钱……”
华子回到家再次把那四片桌围子卸下来,放到桌面上仔细观看。
难怪自己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全不认识。四片桌围子上的二十八种植物图案就是所说的药中二十八宿,都有自己独特的特征。华子也绝不相信,蘑菇崴子屯儿周围山川能找全了那奇奇怪怪的二十八种药材。
再看那桌面背板上,除了中间的大美女,还有三十六种图案,根茎叶花还是认不出来。而且花朵都隐藏着没人面孔。
可以断定的就是在说一个“精”,但绝不是宗佰威说的什么七精、十二精。华子看着看着,目光又盯在了那个美女身上。脑海里又浮现出卡巴裆沟那个地势形状……
他悄悄看了一眼二妞,顿时觉得心跳耳热。让二妞回家看看,自己去队里放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