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江北欢又来了。
当时下了点小雨,正值黄昏时分,随野站在麦田边上,黑伞白衣,眉眼恬淡,修长背影被朦胧细雨渐渐模糊掉。
小主,
这次江北欢没空手来,带了一块暖玉,算作是她昨天没经过允许就闯进来的赔礼。
随野没收,但接受了江北欢的道歉,之后就一直把她晾在一边,目光长久停留在被风雨打弯的麦苗上。
长睫在眼窝投下淡淡的阴影,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然而江北欢像是习惯了被这样冷漠对待,非但没有感到冒犯,甚至一扫昨日嚣张倨傲的劲儿。
她撑着伞,安安静静站在随野边上,听着雨声淅沥绵绵。
后来天色彻底暗下,雨停了,云彩块儿一绺一绺,跟着风往远处飞。
随野转身要回屋,江北欢便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笑意浅浅地跟他挥手告别。
第三天亦是如此,第四天,第五天…
江北欢登门拜访的情况维持了整整一周。
所有人刚开始都以为江北欢是过去找随野的麻烦,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北欢在随野那里停留得越来越久。
你见谁家找麻烦,是捋起袖子卷起裤脚,一头扎进田里吭哧吭哧除草,弄两手泥巴一鼻子灰的?
“我这次没拔错吧?”
江北欢站在田埂上,她脏污的衣角被风刮得飞扬起来,她随意一拢,攥着几株杂草,明艳的脸上尽是得意。
随野坐在不远处,瞥了眼她脚边那十几株被拔错的麦苗,沉默一瞬,点点头。
二狗在旁边中肯点评。
【这要是让她真得种地谋生,估计得饿死在冬天了】
下一秒,江北欢:“我就说我果然是种地的这块料!”
二狗:【还挺会自欺欺人】
江北欢听不到二狗的恶评,笑意更盛,像是刚吃了块麦芽糖,甜丝丝的味道在四肢百骸蔓延。
她感觉自己绝对是有点受n倾向,不然怎么会因为随野的这一个小小举动,就这么高兴?
可下一瞬,她的随从匆匆赶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江北欢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