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撇撇嘴,把纸条折起来放进口袋,抱起那套衣物去了卫生间。
地面上干净的水弥足珍贵,所谓的“洗漱”,也就是一台两人多高的机器,只要进去等上几分钟,皮肤表面的污垢就能去除。
不过这也是极少数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对大多数人来讲,怎么活下去都成了问题,哪有闲心关注自己脏不脏。
虞望换好衣服,来到餐厅,一眼便见那道站在落地窗前的挺拔背影。
因为外边在下雨,天灰蒙蒙得,一副欲颓的模样,餐厅里开着灯,偏暖色的光,倒是让室内比外面还要通透,明亮。
但随野站在灯光边缘,脸全部拢在阴影里。
玻璃上倒映着的他,抬起那双尾端飞扬,眸色孤寂的眼。
望着沉沉雨幕,缄默无言。
虞望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一道犀利视线从身侧扫过来。
虞望侧目看去,这才发现餐桌边上还有一个人。
他认出这人是昨晚那个被随野教训得很惨的闯入者,一头张扬红发,虽然还是鼻青脸肿的,但依稀能看出是个帅哥。
虞望打量蒋南松的时候,蒋南松也在打量虞望。
瞧着虞望绷紧的肩背,苍白面孔,干瘪得像稻草似的身体,也就脸长得能看。
蒋南松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啧,小狐狸精。
虞望对上蒋南松的目光,微拧起眉,总觉得这家伙的眼神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