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
他大喊一声,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利箭,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跪下。
“传朕旨意,派暗卫盯着厉景行的人,稍有异动,格杀勿论!”
他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可他仿若未觉。
随后他瘫坐回龙椅,眼神呆滞地望着大殿的穹顶,口中喃喃自语:“皇位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困兽,那摇摇欲坠的理智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塌,而周围的侍从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氛围。
厉景行双腿一好,只怕有朝堂上那些早有异心的臣子转头就会投入厉景行的怀抱。
就算他从未听过这等奇药,也绝不会给厉景行半分机会。
厉江辞已经不做噩梦了,但他却更加睡不安稳,厉景行就像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随时都会掉下来割断他的脖颈。
泉泠依旧装模作样的为厉景行治疗双腿,厉景行的感受也越来越强烈,恨不得让泉泠将他全身都扎个遍,好让他尽快好起来。
之前商量好的一年的治疗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厉景行看泉泠的目光灼灼,仿佛能烫伤人。
他时常穿着华美的衣袍状似无意的被十月推着从她面前走过,他故意露出苍白的脸和微蹙的眉,那病弱又艳丽的模样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每次经过泉泠身边,他都会轻轻咳嗽几声,那脆弱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
当初的“喻颜”偶尔抬眼看向他,心中微微泛起涟漪。
但泉泠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任凭厉景行怎么搔首弄姿,除了治疗时间之外,都不会给他半分温和的脸色。
仿佛在她眼里,厉景行跟她就是单纯的交易而已,泉泠为他治疗双腿,而厉景行给她提供庇护。
一日,泉泠正在整理药草,厉景行自己推着轮椅悄悄靠近,突然身子一歪朝着泉泠倒去。
泉泠下意识退开,近距离看着厉景行毫无血色的唇和痛苦的表情,面上只是轻声问他,“王爷你没事吧?”
厉景行心中一阵挫败,眼眶带有几分酸涩,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确对“喻颜”动了几分真心,这个女人真跟他之前见过的“胭脂俗粉”与众不同。
不仅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在面对冯莲心的压迫时也绝不退缩,奋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