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摇摇头,“我清楚他,他不会为了我揽下一切的,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姜家两姐妹是庆王的人……庆王若是即位,她们就是把天给翻了,也要把那事查个水落石出!”
她发着愣,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好啊,姜幼安她们可是辅佐新帝的功臣,碾死我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白氏的女儿,果然和她一样,都是贱种!都想逼死我!可是……可我的玄衡怎么办,他刚成就功业,封了侯爵,不能就此断送啊!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京城内乱了套,到处都是官兵,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阵营,老百姓们吓得四处窜逃,街上的铺子也都慌慌张张的关了门。
陆玄衡身兼守卫京城的职责,不敢懈怠,点了两千人随他往宫城去,赶到时见庆王的人马和献王的人正打得火热。
乱成这样,究竟谁是谋逆的人可真不好分辨了,真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毕竟他们双方都是存了反心,胜者怎么编排败者都行,可究竟谁输谁赢可不好说,这个时候,与其自作聪明匆忙站队,不如躲得远远的。
陆玄衡给自己的副将下令,让人在外围观察局势,做做样子即可,不要积极参战。
他则调转马头,往街上跑去,京城里现在兵荒马乱,谁做皇帝他都无所谓,他只想知道,姜幼安人在何处?
他去了和乐楼,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也是,她们现在为了稳妥,应该不在内城。
那她能去哪儿?
陆玄衡想了一圈,一抽马鞭,往城西跑去。
夜色浓重,宫城内喊杀声震天响,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都能听见动静。
姜幼安和姜幼贞跪坐在父母的坟前,沉默地烧着纸钱。
庆王的势力早已渗透入大理寺,昨日献王的人招供后,今日供状便到了姜幼贞手上。
父亲被诬陷的真相终于在今日揭开。
姜幼安借着火光,怔怔地看着那状纸,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在她身后几步之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