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几日,李自成已经占据了绥德县的十里八乡,队伍人数扩充到三万左右。
绥德这个地方民风剽悍,若不是李自成专杀恶绅搏得了名声,这绥德县还真没那么容易打进来。
皇权不下乡,自古封建王朝因为控制力的原因,只能在县一级进行治理。
乡镇的治理基本交由本地的乡绅望族来管理。
这就造成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中央和地方脱节,收不上税。
当地县令若是不识趣,本地乡绅自然会让他见识到山盗、土匪的威力。
所以千百年下来,皇权管理到县,是各方力量搏弈的最终结果。
义合镇最大的地主韩雷这几日担惊受怕,原本的家宅不住了,整天就泡在县衙,跟着王县令屁股后面转。
“王大人,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韩雷老大个人了,此时竟像个小孩一样泪涕齐出。
“额滴娘咧!那些挨千刀的烂民竟然敢抢我家。若不是我跑得快,可就没命来见大人了。大人,速速发兵剿匪吧!”
王晨希喝了口茶,焦虑道:“老夫早就上报朝廷了,可朝廷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怎么办?韩雷,你是绥德的地头蛇,朝廷天兵没来之前,你可要想想办法啊!”
韩雷一看王晨然这种没担当的模样,心里凉了半截。
他心中暗骂,老子孝敬你那么多,关键时候毛用没有。
小主,
老子要是有办法,何苦天天呆在你这个县衙里!
“要不,我们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韩雷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有办法,怎么可能舍得万亩良田不顾。
“跑?往哪跑,我作为朝廷官员,绥德在我手里丢了,我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你没看见米脂县令望风而逃,现在脑袋已经挂在城头好几天了。”
“我敢逃跑,回头我在陪他一起挂城门口上?”
王晨希烦躁不已,失手打碎了茶杯。
“不好了,李分田杀进来了!老爷快跑吧!”
一声尖叫传来,一个家丁手脚并用地爬到王晨希面前,道:“李分田带着黑压压的人,朝我们县衙方向过来了!”
“啊――”
王晨希忽然浑身颤抖,一股黄色从裤腿里冒了出来。
“他们到哪了?”
韩雷一把揪住家丁的衣领,道:“他们还有多久来县衙!”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吧!大人,他们至少有三万人马,我们怎么办啊!”
王晨希此时已经处于石化状态,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韩雷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若论欺压百姓的功夫,他韩雷还在王晨希之上。
那个粪捐就是他建议的,他坑百姓有一手,可此时大难临头却一点办法没有!
忽然,家丁手里多了一把短刀。
只见那家丁趁韩雷转身之际,一刀就捅进了韩雷的屁股。
韩雷吃痛,转震惊地看着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家丁。
“韩老爷,自古未闻粪有税。可到你手里,连粪便都要捐税。”
“我倒要看看,你的屁股是不是金子做的!!”
说罢,家丁用力一捅一拉,韩雷尖叫一声,像头猪一样被宰了屁股。
王晨希这才反应过来。
此时,韩雷的屁股变成了两块,真的是两块。